凌锋驱车，驶离郊区主干道，停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对方想在路上下手，最好伪造成渣土车交通意外，找人坐个三五年，再赔上百来万，这案子也就结了。
整晚的行动，无疾而终，让凌锋有些恼火。
他甚至动过念头，将辨空交给警方处理，但以对方的强硬，警方未必能撬开他的口，更别提这是一件十年前的海外命案。
半个小时后，曾云、阿标反馈信息，目标趁着夜色进入一处工地，随后消失不见。
凌锋只能下令收队，看向一旁的秦天磊，疲倦道：
“坐了一天的航班，有点累了，你来开车吧。”
秦天磊点了点头。
返回的路上，凌锋看向路旁的霓虹灯景，沉默不语。
对方在暗处，做事情又毫无底线，他现在十分被动。
秦天磊送凌锋回碧海花园，将受损的汽车开回修理厂。
碧海花园1802室，凌锋一直待在书房。远在万里之外的李沐清，同样心情不佳，拒绝了凌锋的视频邀请。
临近十一点，凌锋突然接到跛佬的电话。
跛佬抱怨道：
“凌老板，今晚真是见了鬼了。那个知情人，刚才联系我，说我们不守信用，在交易地点伏击他。您的人去了老钢厂吗？”
凌锋停顿片刻，冷声道：
“跛佬，今晚的情报，你到底卖了几次？”
“天地良心。我跛佬向来讲规矩，这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不然早死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和我合作。”
“绑架你女儿的，和老钢厂交易的，你确定是同一伙人？”
“肯定是一伙的，他们害怕我耍诈，所以拿我家人做把柄，只要交易完成，就会放了我女儿。”
凌锋双眉紧皱，一阵头晕犯呕，从抽屉中取出药盒，吞了两片。
跛佬焦急道：
“凌老板，您在听吗？他们今晚拿不到钱，我女儿可就危险了……”
凌锋轻吁一口气，打断道：
“交易没有完成。他们既然联系你，说明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你女儿会吃点苦，但不会有生命危险。”
凌锋起身来到窗户边，看向远处楼宇的灯火，追问道：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跛佬有些犹豫，轻声道：
“他们想直接联系您，这不合规矩，但事情闹到这一步，我已经没得选择。我把您的信息告诉他们，您看行吗？”
“多久联系你？”
“每次都是单线联系，十分钟后，会给我来电话。”
凌锋看了一眼时间，回复道：
“可以，让他们直接联系我。不管多晚，我都会等电话。”
挂断电话后，凌锋用另一个黑号联系秦天磊，安排杨凡，准备信号溯源的工作。
仅仅过了十三分钟，一个陌生电话如约打进。
凌锋戴上无线蓝牙，将手机与电脑连接起来。
杨凡远程控制电脑，逆向解析追踪，定位手机号码使用者所在的基站网络服务区，从而确定对方的信号位置。
电话接通后，对方开门见山地说道：
“凌先生，你好，作为一名生意人，你很不守信用。”
凌锋必须尽可能拖延时间，笑着问道：
“你是那个内幕知情者？”
“是的。”
短暂的沉默后，对方笑着提醒道：
“凌先生，不用忙着定位追踪，我和你曾经是同行。这些常规手段，我们心知肚明。这是一张黑卡，我正在车上。”
凌锋微微一笑，追问道：
“不守信用的，应该是你。在半路设下伏击，伪造成交通意外，手段确实高明。”
“半路设伏？我不知道凌先生说的什么意思。”
凌锋冷笑道：
“利用渣土车袭击我们，不是你的手笔吗？”
对方略作沉默，突然说道：
“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作为同行，你应该理解，我只想求财，不会随意出手，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凌锋看了一眼时间，刚过十一点，问道：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可以叫我老A。你我前后遇袭。老钢厂伏击我的那伙人，应该也不是你的，对吗？”
凌锋笑道：
“我只需要内幕情报，犯不着灭口。有人对今晚的交易很感兴趣，想两头一块端了。我建议今晚交易继续，免的夜长梦多。”
“我也正有此意。”
杨凡已经追溯到了信号所在的基站，在3环线附近，并且移动速度极快。
凌锋看着屏幕上移动的点，笑道：
“下了环线，沿江浦大道，那里有一处江北公园，我们在那里交易。希望你的情报物有所值。”
对方惊讶于凌锋如此快地破解了他们的信号位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