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指着兰司林骂：“小小年纪就敢杀人，长大了还得了啊。”
“瞧那衣着打扮，定是哪个高门大院里的公子哥。要不然谁敢在望月楼杀人。”
还有人惊呼：“这不是城东李员外家的女儿吗？听说前几天不见了，怎么会在这里？”
兰司林一惊，连忙想去看看尸体。
这时小二一个健步冲进来：“你还想毁尸灭迹。大家快拦住他，去报官去。”
一时间拦人的拦人，抢尸体的抢尸体，围观的人把兰司林钉在原地，让他一寸都不能挪动。
兰司林在衙门这么多年，知道现在这种人证物具在的情况下，自己想要脱罪已经没有可能。他纵然供出那几名世家子弟，只怕最后也是要他一人扛罪。
兰司林站在屋中，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眼睁睁地看着那死不瞑目的姑娘被人从屋里抬走。
当他看到那张与兰司情一模一样的脸时，他心头狠狠一窒。
心疼过他的姐姐他护不住，还害死了一个姑娘。
而此时，酒楼的另一个雅间里。
叶一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王爷，一切照计划进行。咱们那探子扮的尸体可像了，从头到尾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您那小舅子吓地脸都白了。”
夜宸渊点了点头：“辛苦兄弟了，多给几天探亲假。他不是要成样了么？再送一枚映月阁的发簪。”
叶一顿时有些眼馋：“有映月阁的发簪啊，那怎么不让我扮呢？我也可以死不瞑目，眼睛一直瞪着。”
夜宸渊看着他那虎背熊腰的模样，幽幽地说：“你要能缩骨，你就能扮上。”
行吧，他确实不会缩骨功。
叶一顿时萎靡了。
夜宸渊端着茶喝了一口，问：“兰司林呢？”
“被咱们的人挤在屋子里一动也不能动呢。赵大那群人真不是东西，竟然一窝蜂地全跑了。望月楼的掌柜问您小舅子是府上何处，他竟死咬着说家里就他一人。”
“还顾着家里名声，还能救。”
夜宸渊扬了扬眉，“去各府把那几个纨绔都锁了，带到京兆府。兰司林一起带走。”
小二和掌柜的扭着兰司林就到了京兆府。
楚澜风一见兰司林，就是一惊：“怎么回事？”
掌柜的立刻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大人，此人拐卖良家妇女，还在小店带良为娼，将姑娘给逼死了。”
楚澜风立刻点了点头，命人将人收押，让掌柜的和小二先回去。
掌柜前脚刚走，夜宸渊后脚就到了。
兰司林被关牢里，看到夜宸渊时还以为是楚澜风把他叫来的，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也不等夜宸渊问，自己就先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夜宸渊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澜风为了避嫌，让本王来问话。你需得一五一十，不得有半句虚言。否则兹事体大，相府也保不住你。”
兰司林在高门大院长大，亲眼见证兰司情从受宠到最后凄凉死去的模样，知道被家族抛弃是什么下场。
他脸色一白，嘴唇蠕了几下，方才哑着声音说道：“不敢隐瞒。”
“你可知今日命丧望月阁的那名女子姓甚名谁么？”
“不，不知。”
“是李员外家失踪了三日的女儿。”
兰司林双唇雪白：“怎怎么会，京兆府尚未接到报案。”
“此案报到了大理寺。”
“原，原来如此。”
夜宸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失踪三日的人死在你手上了，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什么？”
“意味着先前那失踪的几名女子也有可能死在你手上。”
“我没有。”
兰司林噌地跳了起来，激动地说：“失踪女子的案子根本与我无关。”
“你有足够的杀人动机！”
“我没有！”
“你有！”
夜宸渊步步紧逼：“那些失踪女子人人都与齐名宣有染，人人都曾骂过兰司情。你为了替兰司情报仇，杀了那些女子。”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
兰司林虽然在衙门混了这些年，但毕竟不过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听到这些罪都落到他的头上，顿时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说：“那些女子并不曾骂过大姐，那些人是与人有私，但不是跟齐名宣。
是我想替大姐出气，故意让人这么说的。
只要大家认定骂过大姐的人会受到报应，到时候我再报复其他人，就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夜宸渊声音一沉：“你要报复谁？”
兰司林抱着头，根本不敢抬头跟他对视。只懦懦地说：“兰司羽和她的朋友。”
“如今都报复了谁？”
“如玉……公主。”
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