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狐疑的看向袁熙,甄宓神情悲愤。
“当然不是!”
一语说完,袁熙也不解释。
在甄宓尚未反应过来的当口,大步走入卧房。
“岳丈!”
躬身一拜,不待面色苍白如雪的甄逸说些什么,袁熙再度开口:“小婿有一事不解,特来相问!”
眉头一挑,甄逸不见喜怒,沉声道:“你要问什么?”
话语间,再无往昔亲密,唯剩冰冷。
对此袁熙毫不在意。
自来熟一般,找个了舒服的地方落座。
也不顾甄逸那不断抽搐的嘴角,端起茶杯,先抿了一口,这才问道:“岳丈认为,当今天下之势,什么最重要?”
“什么最重要?”
本能的反问了一句,甄逸不解:“你此言何意?”
袁熙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甄逸。
见状。
甄逸沉思:“天下虽乱,但朝廷仍在。”
“若说重要,当是名望,钱财!”
说完,更是自顾自的解释:“有名望者,进可入庙堂,退可全自身。”
“拥钱财者,任凭风云变幻,亦能保家族兴旺!”
果然……只是商人啊!
甄家也好,糜家也罢,或是那江东的鲁家。
明明拥有着远超一般人的底蕴。
但性格使然。
最终,他们
都只是则一代言人,以求延续自家兴衰。
略作感叹。
在甄逸审视的目光下,袁熙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小婿以为,岳丈所言并不准确!”
“不准确?”
“不错!”
点头,确认的同时,袁熙继续:“新君年幼,朝政皆被董贼把持,何来朝廷一说?”
“纵有钱财,一旦天下大乱,若自身无势,亦难保全!”
“或许……”看了甄逸一眼,见对方沉思不语,袁熙再道:“岳丈以为,则一势力,就可保全己身。”
“殊不知!将自身安危寄托在他人身上,是最为不智的选择!”
一句话说完。
袁熙直接起身,对着甄逸一摆:“小婿此次特意同公孙伯圭交易,以两千良驹换两百精锐,岳丈或许认为此乃无智之举。”
“但小婿只想与岳丈说。”
“良驹尚可求,精兵却难获!”
“以现今之势,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岳丈您从新训练精锐!”
“此两百骑虽少,但只要以他们为班底核心,配以足够钱财,组万军亦不难矣!”
“如此……”略作停顿,袁熙淡然一笑:“岳丈可还认为,此次交易,我们亏了?”
“这……”
此前。
女儿的推测,让甄逸认
为,袁熙乃一思维敏捷的奇才,当可托付。
可等他看到最终结果以后。
脑海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外界对袁熙的评价,败家!
一时气闷,这才不顾场合的离席而去。
但袁熙现在这一番话……
“熙儿,这天下……当真不稳?”
点了点头。
袁熙确认道:“岳丈莫要忘记家父是何身份!”
仅此一句,足矣!
知道火候已够,袁熙不再多言。
略一躬身,转身离去。
看着袁熙渐渐远去的背影,甄逸扭头,对一旁的甄宓问道:“宓儿,此事你怎么看?”
因袁熙的一番言辞,呆愣在原地的甄宓听到父亲询问,这才回过神来。
不假思索,甄宓直接开口答道:“女儿以为,这袁熙有一点说的不错。”
“若天下当真大乱……”
深深的看了一眼袁熙离去的方向,甄宓再道:“我们纵使有再多的钱财,也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
见女儿这么说。
甄逸长叹:“为父又何尝不知!”
“我甄家虽远不比袁氏。”
“但……”苦笑着摇了摇头:“本初,亦不过只为庶子,今更孤身来渤海赴任。”
“若非考虑天下时局不稳,为父也不至将你许配与本初二子!”
说完。
甄逸再道:“同本初联盟,资助于他,当可保我甄氏一门。”
“为父担忧的……”又叹了一声:“只是这袁熙的性格!”
眨了眨明媚的大眼,甄宓问道:“父亲您认为,他刚刚所说那些,皆为虚言?”
点头,又摇头。
甄逸开口:“是,也不是!”
“此子才思敏锐,于同龄当中,确为个中翘楚。”
“但……他的性格,并不善于持家,为父甚是担心啊!”
见甄逸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