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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清秋回家的时候, 正碰上杨婉婉在客厅和苏泰华说话。
杨婉婉急道：“我们也有股份，是育才高中的校董，怎么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呢？那可是保送名额, 就这么轻轻松松给了别人？”
苏泰华不耐烦道：“我要是能有办法就好了！她考了第一，保送名额就是她的，校董会根本无权干涉！”
“你不是说苏清秋成绩很好吗？怎么会拿不到这个保送名额？”
杨婉婉：“可是……”
苏泰华手一挥：“我没办法, 就这样吧！要是苏清秋高考没发挥好，我看就让她和闻少出国去吧！”
苏清秋低垂下眉眼，玄关里的灯光洒下来，将她眼尾打上一圈淡淡的阴翳, 她将钥匙放进鞋柜上, 发出一阵声响。
苏泰华和杨婉婉停下了话, 转头来看她。
苏清秋淡淡道：“我回来了。”
苏泰华最近对她改观了不少, 但他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 对将来可能会由苏清秋来继承苏氏集团还是有些不满, 可苏盛春烂泥扶不上墙，苏泠冬才四岁，选来选去，似乎只有苏清秋这么一个人选。
苏泰华又看了她一眼, 只觉得哪哪都不太顺眼, 干脆眼不见为净, 转身去了书房。
杨婉婉坐在沙发上叹气，眉目间尽是忧思，试图和苏清秋解释些什么：“清秋，你爸爸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有点生气，一时间说了点气话……”
她喃喃自语道：“我会有办法的。”
苏清秋也坐下来, 她想了想，伸手覆在杨婉婉的手背上。
“妈，我会好好高考的。”
杨婉婉抬头看她，她眼角还残留着一些水光。
苏清秋：“你别担心。”
杨婉婉抱住了她，在她肩头低声啜泣。
苏清秋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
三月开春。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料峭春寒，天气已经逐渐回暖。
寒假刚过，开学第一天，育才高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高三特优班。
教室里闹哄哄的，容谨身边围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在说些什么，数学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进来，敲了敲桌子，喊道：“大家安静一下！”
顿时泱泱人群鸟兽四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数学老师：“这节课我们考个试，给你们摸个底，看看你们这个寒假学的怎么样了，可别过了个寒假，就全把知识都还给我了。”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
数学老师看了容谨一眼：“容谨，你不是都保送了吗？怎么还来上课？我可没印你的试卷啊。”
班级里发出一片哄笑声。
夏钰喊道：“老师，我愿意贡献我的试卷，把我的那份试卷给容谨吧！”
数学老师笑骂她：“你倒是想的美。”
容谨正在看窗外伸进来的一支春梅，伸手拨了拨花瓣，闻言回头，无辜的笑了笑：“老师，我不来学校也没地方去呀。”
数学老师翻了个白眼。
容谨三天两头不来上课是常事了，今天倒演起乖学生了。
她也懒得管她，试卷被小组长分发下去，一阵纸张翻动沙沙的声响过后，教室里便安静了下来。
容谨手肘撑着桌子，托着下巴开始发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座位，又转头看向了窗外。
苏清秋今天没来。
……
此时此刻，育才高中行政楼顶楼。
会议室里正在开校董会，杨婉婉今天穿了身优雅的长裙，款款坐在会议桌一侧。
坐在会议室最前面的张董介绍道：“这位是杨董，苏氏的代表，今天特意来参加我们的校董会，大家欢迎。”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杨婉婉笑道：“谢谢。”
有人在底下悄悄嘀咕：“苏氏确实持有育才高中的股份，也不低，但苏氏从未派代表在校董会上露过面，这又是哪一出？”
“你不知道吗？上学期的保送选拔考试，苏氏的大小姐苏清秋得了第二，没拿到保送名额，我猜是为这个而来的。”
“其实苏清秋成绩也很好，可惜遇上了容谨。”
“可是保送名额已经定了，就绝对不能改的，她来参加校董会又有什么用？”
杨婉婉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讨论声，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约也能猜到是在讨论些什么。
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张董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好了，我们开始开会。”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校董会上讨论了几个议题，包括今年的整体经费安排、教学计划、高一年级有哪些尖子生可以着重培养等等。
还有将要上报的保送名单。
杨婉婉全程都没有发过言，在讨论保送名单的时候，张董还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