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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沉下了山, 落日穿过千嶂云层与山峦，洒下最后一丝暖黄色的光，天际线镀上一层幽深的蓝, 往天边看去, 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星子，已经冒出了头。
天黑了下来，高远夜空的星辰闪烁, 满天星斗洒满了辽阔无垠的夜空。
苏清秋抬头看着夜空，喃喃道：“……真漂亮。”
容谨侧过脸看她。
天黑了，她有些看不清楚，只能看见苏清秋那双桃花眼, 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空, 她在看星星, 星星便也入了她的眸，就像是漫天星河都在她眼中。
眼角那颗恰到好处的泪痣在漫天星河下格外清晰惹眼，她看星星看入了神, 眉眼明艳, 白皙的脸颊柔软，静静的坐着，像是入了画一般。
容谨也看入了神。
等她晃过神来，发现苏清秋正转头看着自己, 清澈的瞳孔像是有一把小勾子一样, 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根本移不开眼睛，空气逐渐变得粘稠起来, 她们似乎离得有些太近了，神经大条如她，一时间也察觉到现在似乎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她的心跳猛然快了几分。
深秋的夜风很凉。
她突然想起了带着苏清秋逃课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风，她穿着深红色的长裙，如烈火，如鬼魅，凌厉的锁骨在月光下折射着光，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她又想起了她们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
苏清秋喜欢蜷缩着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她又纤细清瘦，连被子鼓起来都是小小的一团，清晨起床的时候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睡衣眼神朦胧，像是迷路的小动物。
她一直都觉得她很可爱。
就算她从来没有对她主动说过话，就算旁人会觉得她冷淡不好接近，但是这种冷淡都成了一种可爱，她看见她就觉得心里有一股道不明的感觉，有些痒痒的，看见她难过也会觉得难过，千方百计想要逗她开心，她开心了她便也觉得开心。
苏清秋看着她：“你老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容谨回过神来，匆忙撇过眼去。
甚至算得上狼狈了。
她张了张唇，想说点什么，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苏清秋却突然开了口：“谢谢你。”
她的唇边有着浅浅的弧度，似乎是在笑。
容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笑了，她抬眼，想看看她的眼睛，目光便再一次相撞。
苏清秋却微微低下了头，眼神低垂下去，避开了她的目光，像是有些不自在。
她轻轻说道：“今天晚上，真的很谢谢你。”
容谨怔了怔，眸里含了笑：“你喜欢就好。”
你喜欢就好，像是客气，但确是她的真心话。
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话。
她们看了一会星星，夜风有些凉，容谨从她背着的包里掏出了毯子便当零食若干，满满铺了一地，像是叮当猫的小口袋一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塞进去的。
苏清秋：“……”
这准备的也太充分了。
吃饱喝足。
苏清秋披着毯子，厚厚的珊瑚绒把她整个人都裹成一团，把夜风隔绝在外。
容谨坐在她边上，她看着她单薄的外套，想把自己身上的毯子拿给她：“你披着吧，穿这么少，别着凉了。”
容谨咧唇笑了笑：“我不冷。”
她看苏清秋不相信的样子，往她那边坐了坐，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伸手去抓她珊瑚绒毯子下的手，温暖的手心把温度传递了过来。
容谨的手很暖和，她似乎一年四季都是这么暖和，就算是冬天被化学老师罚站在外面的时候，她的手心一样是温暖的。
容谨：“我真的不冷的。”
苏清秋点了点头，转过头来，抬头看着天空。
她们牵着的手却一直也没有放开。
容谨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星星？”
高中同桌这么久了，容谨也没见过她对什么东西特别喜欢过，也没有听说过她有什么兴趣爱好，却对星星尤其热衷。
这不免让她有些好奇了。
苏清秋还是看着夜空。
为什么会喜欢星星呢？
它们本质上是茫茫宇宙中的尘埃，是一粒沙一粒土，从亘古到永恒的未来，以人不能察觉的速度慢慢远去。
“因为星星很自由。”她说，“要是能一直这么看着就好了。”
自由、热烈、璀璨。
星星。
“自由。”容谨唇间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自由……”
她最想要的是自由。
容谨咽下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她想，也难怪那天晚上她会选择站上天台。
一片寂静的夜空中，容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容谨拿过手机看了一眼。
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