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吴空返回学校的时候，预备铃刚响过。
在教室门前，碰到了弟弟吴能。
“你站在这里干嘛？”孙吴空没多想，随口一问。
“我……我在等你啊。”孙吴能说话吞吞吐吐，转过身，背靠着栏杆。
“你怎么了？磕着碰着还是被人揍了？”孙吴空看到弟弟右脸上一片乌青，上前摸了一把问。
一问不打紧，孙吴能憋屈得怒目圆睁，反问吴空：“你看病看了大半天，现在好了？”
“好了啊！你听我说话还有毛病吗？”孙吴空张大嘴巴给吴能看，说，“我看病和你的脸有关系吗？”
“好，你听我把话说完，看和你有关系没有？”
“你说，我不猜，就听你讲一讲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管是不是因为我，你要是被人欺负了，看我怎么整死他！”孙吴空双手扣在一起，抓得骨节吱吱作响。
孙吴空独自去看病，半天没见回来，放学后，孙吴能想直接去医院找他。
刚出校门，就有个陌生人迎上来给他说：“你是孙吴空的弟弟吧？你哥在医院住院，让我过来接你过去，把他的住院押金交上。”
“我哥不要紧吧？”孙吴能一听说哥哥住院了，着急地问。
“不要紧，听医生说住三四天就出院了。”
“三四天？有这么严重？我记得送他出来看病时，他说没事的啊？”孙吴能满脑子疑问，不过关乎哥哥的身体，他想到眼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回家里拿钱。
“先上车吧，我送你过去比坐公交车方便。”陌生人和孙吴能走到一辆白色面包车旁，陌生男人打开后车门，先让孙吴能上车，他自己跟着上车，关紧了车门。
“我哥平时都带着银行卡和手机呢，他自己怎么不交住院费，还麻烦你们来接我呢？”孙吴能在车里坐定追问。
陌生男人给司机说：“走吧，带他到地方去问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司机“嗯”了一声，启动车子，踩了油门，车子就冲出去了。
车行至建设路和交通路交叉口，停在了箭头指示向右拐，实际去人民医院在这个路口该往左拐。
“阿郎哥，我们站错车道了怎么办？”司机问后座的陌生男人。
“你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路怎么走，也不知道问问啊！”陌生男人很生气地说，“还能怎么办，只能向右拐，走五一路绕一圈。”
五一路？五一路通往外环，这一绕绕到哪里呢？
孙吴能从他们对话听出来，司机叫阿辉，叫他上车的男人叫阿郎。
这一绕？孙吴能没多想，看向窗外，他心里特别着急，说：“绕一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呢！要不我下车，坐出租车五分钟就到医院了。”
阿郎忙说：“别啊，我们专门接你来的，阿辉你开快点儿！”
司机阿辉加足了油门。
面包车沿着建设路向西飞驰而去，而人民医院就在建设路东段。
“停下，请停下车！我要下车！”孙吴能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拍着司机阿辉的肩膀叫停。
叫阿郎的那个男人像是会变脸，他点上一支烟冷冷地说：“你还是放老实点儿！到地方你会知道怎么回事儿的！”
“你们想干什么？”孙吴能听出来陌生男人不怀好意。
阿郎笑了两声，声音阴森可怕。
“我们想干什么？你回去问问你那双胞胎哥哥，问问他想干什么！”阿郎把烟头塞进烟灰缸里浸灭。
孙吴能更觉得自己被人骗上了车。
“我哥到底在哪里？”孙吴能瞪着阿郎。
“哟呵！你这猪头也会发脾气啊！”阿郎不容孙吴能多说，“啪”的一声，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你——”孙吴能捂住疼得钻心的右脸，坐在车里不敢再吭声。
刚上车的时候，孙吴能还能记得路，被阿郎呼了一巴掌之后，他捂着脸没吭声，也不知道车子都经过了什么地方，更不敢问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的功夫，面包车开进了一个小胡同，左拐右拐像是走迷宫一样，孙吴能被转得晕乎乎的，直想吐。
“下去！”车子停稳，阿郎打开车门，冷声喝道。
“哇——”孙吴能刚下车，就憋不住吐了一地，七荤八素。
阿郎和司机阿辉使劲用手捂住鼻子，阿郎骂骂咧咧地朝孙吴能屁股上飞起一脚：“你丫真是恶心欠揍！”
可怜一米八，体重100公斤的孙吴能竟然被一米七的瘦猴子踹得差点儿嘴啃泥。
“走！”孙吴能被阿郎推搡进一个独家小院。
堂屋和东配房一样都是平顶，看上去和周围并排的几家没什么不同。
孙吴空被阿郎一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