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对望月山那里有许许多多的猜想。
便与容澈又闲聊起来。
不过两人对望月山知之甚少，聊来聊去还是在原地打转。
沈凝歪头枕在容澈腿上，望着窗口的箬兰皱眉：“卫先生那天和陛下说有个人醒了，我刚才试探着问卫先生，是不是他师父身体不适。”
“可他又说他师父很好。”
“那到底是谁要醒了？”
“那个人必定是个很要紧的人，才能让陛下关怀询问，而且我爹也老往望月山那边跑。”
“甚至都来不及回京城，错过大哥婚事……”
裴书辞是裴怀英在成亲之前就捡回来的，之后裴怀英嫁给沈敬轩之后，收为了义子。
虽不是亲生的孩子，但沈敬轩对裴书辞也爱若亲子，感情深厚。
对沈凝这亲生的女儿更是不必多说。
两人都经历了人生大事，竟然没让疼爱他们的父亲回来，如何不让人心生疑惑。
容澈抚着沈凝的额角：“或许，那个人对于沈将军来说也无比要紧，半刻都走不开。”
“陛下认识的，还很关怀的，又是对我父亲十分要紧的人，会是谁……”沈凝双眸微眯，好看的眉毛也逐渐皱起。
“皇后姨母对望月山的态度也很是古怪……像是有很多的怨念，不愿多提……”
“先前我大哥成婚的时候，皇后姨母答应过我，等空一些会告诉我一些事情，有关望月山那边的。”
“只是一直有杂事拖拉，都没空到皇后姨母面前去仔细问问。”
而现在容澈做这出戏，沈凝配合他，连沈府都不曾回去过了，若是入宫询问……
如今多事之秋，也不是入宫询问的好时候。
想到此处沈凝眉心褶皱更深了几分。
容澈的手指轻点着沈凝的额角，一下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虚空之处，淡声说：“其实，和陛下、皇后、沈将军同时有关系。”
“还让他们这般关注的人，只有一个而已。”
“你是说——”沈凝微微怔了片刻，猛地翻身而起，双眸张大盯着容澈：“你说我母亲？”
容澈点点头，“沈将军对你爱若珍宝，你发生那么多事情他绝对不可能不回京，唯一的解释就是有更要紧的人。”
“除了你母亲，还有谁对他更要紧？”
“至于陛下……当初陛下曾与你母亲结拜，这事天下皆知，但有些隐秘之事，并非人尽皆知的，却也有一些当初的旧人了解几分。”
沈凝急忙催促道：“别慢吞吞的，你快说啊，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赶紧告诉我！”
容澈微笑，“来亲我一下，我快点说。”
“……”
沈凝用力地瞪了他一眼，双唇紧抿，很是气恼。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容澈笑意变大，抬手捏了捏沈凝的脸颊：“气鼓鼓的跟个包子似的，你也便会拿这一手来吓唬我了。”
话落，他并不拖拉，立即说道：“这两年因为那移情别恋之事，我不是一直盯着容子安么？”
“容子安的母亲芸嫔出生静海之地，是海月族的公主。”
“为了更好的了解他，我曾派人去过静海，意外探听到一些二十年前的旧事，是关于曾经的静王和一位女侠的。”
“说那女侠追逐江洋大盗去到静海之地，和静王联手将人捕获。”
“二人一见如故，静王还邀请女侠到王府住了两个月，曾相携游玩，还曾出海。”
“后来那女侠因有别的事情离开静海之地，静王竟然离开王府，陪伴那女侠前往东西陵，直到后来天下大乱，静王才回到封地整兵待发。”
“那位女侠，听描述有九成可能就是你母亲。”
“据说静王在王府之中为她准备了专门的院落，还曾为她搜索兵器、书本、铠甲等等。”
“在那女侠住在静王府的两个月里，静王也几乎日日前去看望，谈天说地……”
沈凝皱眉道：“这些消息是什么来路？有几分可信度？”
“消息是从静王府的曾经的老仆口中问道的，应该不会有假。”
沈凝神色变得有些复杂：“那照这么说的话，当今陛下，曾经的静王，那时候和母亲情谊非凡……那为何母亲又会和父亲……”
成了婚！
又有姨母嫁入宫中正位皇后！
“这些事情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除非有当事人，或者很清楚地了解始末之人告诉我们，否则我们也只能凭借知道的一点点讯息猜测。”
容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单从静海之地的消息来看，并没有指向那女侠和静王的情意，听起来倒是静王对那女侠倾心，很是热情。”
“如若襄王有梦，神女无心，那么后来义结金兰，再嫁给别人也实属正常。”
“也或者，女侠并非你母亲，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