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传店小二上殿——
随着一阵通报与传唤声，店小二颤颤巍巍的上了大殿，望着满朝华服的大臣与金盔金甲手执金刀的御前侍卫，店小二惊得几乎昏死过去。
“皇……上……”
店小二趴在大殿正中央，低着头浑身发抖。
“说吧。”
“皇上，小人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北国间人，要是事前知道，小人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留他住宿饮食啊！”店小二不住的叩首，颤抖着说道。
“朕要你从头说起，如实说来！”萧雅言怒声一喝！
“是……是……”小二战栗不止，苍白不已的脸紧紧贴着地面，“那北人生的肤白俊朗，身形瘦小，投店来的时候孤身一人，豪饮吃喝，一幅北地从小受尽苦难之人的样子……”
小二将脸埋在地上，接着说道：“当夜余成余贵兄弟二人与他一同饮酒，后来各自散去。第二日此人早早出门，但不久后便回来再未出门，第三日早上依旧早早出门，不久回来再未出门……”
昨夜被羁押在监狱中的店小二仔细回忆着所有关于陈珂的事迹，以至于今日朝堂之上竟然能如此清晰明确的对答上来。
小二接着说道：“那人……那人第四日天未亮时就起来在三楼茶亭中找了一个位置，一个人坐到中午便唤小人下楼去将王家的公子迎上来，两人饮酒，随后余成将军加入其中一同饮酒，后来，后来那北人醉了，便在小人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余成将军与勇公子便各自回去了，只是不过一个时辰之后那北人退房而去，小人便再没有见过他！”
……
店小二结结巴巴，颤颤巍巍，将好多天前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朝臣一片哗然。
王业更是满后背的冷汗。
“竟然能如此的清晰明确……”王业顿时惶恐不止。
“谁告诉你那北人便是间人的？”龙椅之上，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什么？”
举朝震惊，事情到了这一步，王勇通敌之事已是十有八九坐实无二，难道事情还会有转机不成？
“陛下……”
朝中的骑墙派继续观望着，只有余光磊与店小二震惊出声。
萧雅言示意余光磊不必多言，余光磊只好愤愤闭嘴。
“是余成将军告诉我的。”店小二回答道。
“唤余成。”
唤余成——
不一会，余成便阔步上殿行参拜之礼。
“余成参见陛下。”
“余成，朕问你，那北人现在何处？”萧雅言开门见山。
“那日醉后，不知所踪。”余成回答道。
“既如此，为何说他就是间人？”萧雅言问道。
“这……”余成一时语塞。
余成原本想着小二上殿之后萧雅言便是雷霆震怒，接下来皇帝会令余光磊领兵平灭王勇，为萧遥与苏定边讨一个公道……
谁也料不到事情竟然是这种走向，余成一时间愣在原地。
“陛下，定州兵败太过蹊跷，北人踪影亦是太过蹊跷，王勇与这北人如何结识？王勇与这北人所聊究竟是什么？这一切都是那么蹊跷……”余光磊忍不住开口说道。
“住口。”龙椅之上，已然是有了几分怒意，“全凭蹊跷，就能让朕怀疑朕的大将军吗！”
一时间，庙堂之上，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所有人都想不到事情竟然是这样一种结局。
“陛下！”
就在此时，老王业站出身来。
“王大人也知道这件事？”萧雅言问道。
“臣不知。”王业镇定无比，“但臣觉得着流言定是北人的细作进城散布的，意在让我朝中君臣离心……”
“有道理……”萧雅言点点头。
“众位爱卿，朝中议事要有理有据，不可空穴来风！”萧雅言吩咐道。
“是。”
朝野纷纷附和声一片。
“小二，退下吧，好生谋身，不要再造谣生事。”萧雅言说道。
听到这句话，店小二一个劲的磕头，“谢皇上，谢皇上……”
随后快步下殿而去。
“余成，朕记得你也是青年才俊，怎能毫无根据就构陷国家柱石？”萧雅言言辞间已经有了些许怒气。
“陛下……我……”余成满脸通红，结结巴巴。
“降薪一年，闭门一月，好好反思自己。”
余成望着龙椅之上那个身影，嘴巴张了许久，但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
“是。”
片刻之后，余成说道。
“退下吧。”
“是。”
余成如哑巴吃了黄连一般悻悻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