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可不傻，怎么可能当着皇帝的面去否认这点。
“不，不记得了，草民只感觉做了一场梦……”
“当时烟雾升起的时候还有些害怕，不敢耽误，只管埋头做菜。”
“渐渐地，草民好像就看到了一些幻境，又好像是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发生了一样……”
张玢神色恍惚地努力回忆着，头还有些刺痛的模样，时不时用拳头敲两下，露出痛苦的表情。
但他的每一个动作跟神态都是那般的生动、真实。
相比之下，林贵就有些畏缩和颤抖，这可是当着陛下的面撒谎啊！
难怪师父会把此等重任交给张玢。
这演的，要不是自己一直在他身边，还真以为他去过天庭，见到了仙人大摆的宴席，并被赐予了仙物。
此时这个仙物就是他们做好的菜品，楚珩壹顾不上再问，直接兴奋地撸起袖子。
“摆碗！”
大太监立马殷勤地上前，伺候其用餐。
“慢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司马谏阻止道，却因为身体虚弱而咳嗽了两声。
“陛下，虽然这一切都很像那么一回事，但若是有心人故作玄虚，趁机在那场烟雾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食物还得仔细验看啊！”
楚珩壹激动的心霎时一突，他是想长生不老，但他更怕在追寻长寿的路上被人提前害死。
尤其这时，左相还朝他递了个饶有深意的眼神，楚珩壹的脸色就更冷了一些。
慕元铮！
虽然刚才暗卫已经传达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否认了那个人跟慕元铮的关系，但世上又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就算不是慕元铮本人，也跟慕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万一想对他做些什么……
“不不，陛下！草民岂敢当众做出如此恶毒行径，倘若这些菜品有问题……草、草民愿意用九族的命来保证！”林贵惊恐地道。
张玢也连忙跟着跪下发誓力证，把脑袋磕得砰砰作响！
楚珩壹有一瞬间的惊疑不定。
但左相的话显然在他这里极有分量，若是这个桃源乡跟那个陆河没有关系也就算了。
可明摆着不仅有关系，关系还匪浅！
虽然楚珩壹也觉得，若是他们用这种方式来害他，实在拙劣得很。
但他在位那么多年，什么暗害的招数没见过？高明的，粗劣的，比比皆是。
若是不谨慎，早就没有现在的他了！
五皇子眼见着楚珩壹陷入愤怒的情绪，下一瞬就要掀翻桌子的架势，连忙上前。
“父皇，儿臣可以代您试菜！”
“儿臣也可以。”二皇子不甘示弱地道，他可不觉得这菜有问题，那个桃源乡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二皇子，五皇子，你们身份尊贵，大可不必冒这个风险，让专业的人来即可。”左相自作主张地叫了人来。
不知为何，看着那两名太医提着药箱迅速上前，像是早有准备，一旁的宋刈右眼突突直跳，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楚珩壹没有拒绝，两名太医逐渐摆出验毒的家伙，越发强烈了起来。
张玢跟林贵霎时出了一脑门的冷汗，这个左相，师父说了，绝对是最难对付的人！
他们原本以为只是糊弄不了对方，会被质疑，现下看来，对方压根是想要他们的命！
不，他们若是出事，桃源乡、师父、大东家、二东家、林家，乃至陆家，所有人都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