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话长。”姚希津的怒意极快地压下去,“这几天你留意一下,有不对劲就联系我,我来处理。”
李明澜哪里料到,和他吃一顿饭还招来了麻烦。
昨天那个黑衣人……究竟是狗仔?还是对方是因为姚希津而来呢?
她喊:“孟泽。”
孟泽不作声。
正事要紧,李明澜不和他使性子,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追上那个狗仔?”
他轻巧地转动方向盘:“追上了,解决了。”
“狗仔要拍谁?”
“随便溜达一下,觉得能拍点什么就拍什么。”
“照片呢?”
“已经处理了。”
“今天跟踪我的人是谁?”
“不清楚。”
能盯上姚希津的估计是不得了的人物,她不能回南方,万一对方跟到了她儿子,那就是大麻烦:“先不去机场了。”
车子下了高速,驶进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
李明澜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家,我当年回来这里高考。”如果他高考之后就狠心留在这里,他和李明澜的人生大不一样。
可没有和李明澜的时光,他整个人也没意义了。
“我回酒店,谅别人也不敢在酒店撒野。”
“你有孕在身,在酒店不方便。”
“别人跟不到什么料,自然就放弃了,我住几天,不碍事。”
“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出差池。”孟泽咬紧牙关说话,带着磨牙的尖利,“你暂时留在这里养胎。”
“开什么玩笑?”李明澜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早点回家和儿子团聚。
她靠着车门,身子歪歪斜斜,一只脚蹭上座椅,坐没坐相。
孟泽下车,坐到后排纠正她:“不要挤着肚子。”
她很快地向着车窗外翻一个白眼:“孟泽,我有什么立场在你家养胎,如果被我的男人知道,他肯定要吃醋的。”
孟泽眼里的刀不只能削皮,还能剔骨,锋利至极。
李明澜摆出老练的二流子姿态:“再说了,你酗酒,酗酒之后耍酒疯,耍到尽头了,说不定还有暴力倾向。”她晃了晃脸,没有甩掉脸颊的发丝。
发丝粘在脸颊,映在孟泽的眼中,像是伤口。
他迅速拨开那几缕发丝。
是头发,不是伤。
他的声音有点飘,是从回忆里飘出来的:“李明澜,我不伤你,否则断子绝孙。”
李深没有上孟泽的户口本,但是他流着孟泽的血,这句诅咒岂不是把李深算进去了?
李明澜仰靠车窗:“不要搞封建迷信。”
“嗯,你是孕妇,别听这些。”孟泽的手又伸过来,双掌捂住她的耳朵,轻轻说,“我自己断自己。”
然而,在密闭的车厢,她其实听见了。
*
李明澜可以让姚希津安排她的去向,但她如果去找姚希津,等于自己暴露自己。
或者让邓玲英安排?她和邓玲英是因为公事相识,在私事上完全不熟络。
孟泽的家如今成了老旧小区,他不在这里住,只安排人定时打扫,装修还保留当年的样子。
他提了提李明澜的行李箱:“你有没有准备孕妇装?”
“我回国才发现怀孕了,没准备,想着出国之后再去做检查。”她撒谎和说顺口溜一样。
她想着再问问姚希津,他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跟踪者,之后她就走人。
孟泽进去主卧,从衣柜里拿出床单被子枕头:“我会买一套新的床上用品,在此之前,你要休息就先用这个。”他弯腰到床边,把床单的短边从这边抛到另一边。
床单飞起,落下。
李明澜从门口探头:“什么时候变成家庭主夫了啊?”
“第一次。”
但孟泽要认真做事,他一定能做到百分百。
她斜斜靠在门框,看着他一点一点把四个床角铺得平整。
他拍拍被子,扬臂展开,平放。
曾经照顾李明澜的保姆也有这般手法。
当然,孟泽的不如保姆的熟练。
李明澜低头摸出手机,发消息:「儿子,要不要我替你出一口恶气?」
上课时间,李深没有回复。
孟泽回头,恰巧瞥见她的聊天界面,难怪她不上Q/Q,原来改用微信了。
她很久没动静,对方不回复,她呆呆地等。
李明澜着迷一个人的时候不假,但她要撤退也是抽刀断水般决绝。
唯一的长情证明只有她手腕上的手表圆印记。
“孟泽。”她抬起头:“我住这里可以,但是约法三章。”
孟泽点头。
“你不能对我不轨,否则,我刀你命根。”
“嗯。”他在床上只放了一个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