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厉斯爵薄唇抿起。
他知道沈昊绑架了向思情，却没想到，却是向成逼的。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只查其中一部分，必须全须全尾的查，不然就很有可能被假象蒙蔽双眼，看不到真相。
想到之前向成提起沈昊时所流露出来的恨意，现在厉斯爵只觉得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还真信了向成的说辞，说沈昊对不起他们向家。
思及此处，厉斯爵看向沈鸢，眼中噙着歉疚和惭愧。
惭愧自己听信一面之词，就认为她父亲不是好人。
沈鸢没空去关注厉斯爵，她低头攥紧项链，“所以这条项链，才会出现在沈家。”
应该就是爸爸绑走向思情的时候，从向思情脖子上取下来的。
“是的。”老夫人颔首。
沈鸢又问，“那向思情是怎么死的？”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一个，她很不愿意去想的猜测。
老夫人在沈鸢的注视下，缓缓开口，“是被你爸爸丢进河里溺死的，还是当着向成夫妻的面。”
轰隆！
猜测成真了。
沈鸢眼前发黑，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她身子晃了晃，就要跌倒。
厉斯爵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里，“没事吧？”
“我没事。”沈鸢咬唇，声音虚弱的回答。
老夫人也很关心的看着她，“快坐下。”
厉斯爵扶着沈鸢坐下。
沈鸢身子微微发抖，“爸爸他，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
居然把一个孩子给溺死了。
难怪五年前，向成会逼死爸爸，原来也是在报仇。
“是啊，你爸爸他傻，但也能理解，毕竟被逼到那种地步，冲动之下，的确很容易做傻事。”老夫人心疼的摸摸她的头。
沈鸢闭了闭眼，“他也太冲动了。”
“你们没发现这里面，有一个很不对劲的地方吗？”这时，厉斯爵突然开口。
沈鸢抬头看他，“什么地方？”
“既然你爸爸是当着向成夫妻溺死的向思情，为什么你爸爸没有做过牢？”
厉斯爵说：“以向成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会放过你爸爸和天晟，但他偏偏放过了，不但没有追究你爸爸的法律责任，还让你爸爸回去继续发展天晟，直到五年前才出手对付你爸爸和天晟。”
沈鸢恍然，“对啊，为什么？祖母您知道吗？”
她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摇摇头，“关于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当时你爸爸和向成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然无法解释。”
沈鸢咬着下唇，“或许吧，但不管怎么说，沈家和向家，不共戴天。”
这场仇恨，是向成先引起的，虽然爸爸杀了向成的女儿，可是向成同样也逼死了爸爸。
人命之间的仇恨抵消了，但是向成和天晟的仇恨还没有，这个仇，她来报！
看着沈鸢眼中的恨意，厉斯爵很想给她抹除掉。
她的眼睛很漂亮，不应该染上这些东西。
但他知道，他没资格，也没有权利去抹除。
正想着，就听到沈鸢冰冷的声音，“厉总，我想要毁掉长泰和向家。”
听到这话，厉斯爵并没有多少意外，她眼里的仇恨，都已经提前告诉他，她的想法了。
“然后呢？”厉斯爵看着她。
“然后你要插手吗？”沈鸢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
厉斯爵眉头微蹙。
她这眼神什么意思，是说如果他插手，她也会一起对付他吗？
“厉总，我想知道你的回答，你会不会插手，帮向家！”沈鸢见厉斯爵没说话，再次问了一遍。
老夫人连忙回答，“他当然不会，他要是敢帮向家，我第一个不答应！”
“祖母，我想听他亲口回答。”沈鸢说。
要不是因为祖母，她根本不会在意厉斯爵帮不帮向家，他不帮当然好，他帮了，她就一起对付，对付不了大不了就走极端。
她之所以会问出来，只是因为在乎祖母，因为他是祖母的孙子，得提前让祖母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厉斯爵帮向家，她对付厉斯爵，祖母会难过。
“我不会。”厉斯爵垂眸回道。
本身就是向成的错，让向家付出该有的代价是应该的。
至于思薇，没了向家，他也不会让思薇低人一等。
“很好，记住你的话，如果你像上次一样突然反悔，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让你痛苦终生。”沈鸢决绝的说。
厉斯爵瞳孔一缩，拳头捏紧，“不会的。”
她是认真的，如果他真反悔了，她真的会做出让他痛苦一辈子的事。
比如，杀掉思薇，又或者她自己……
“你上次做了什么突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