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遗诏在何处(1 / 2)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寂,屋子里只有唐昭月在低低抽泣的声音。

她从未想到,自己这一世竟然还会经历丧父之痛,虽然仁惠帝并非她的亲生父亲,但最后时刻,他对她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唐昭月紧紧握着仁惠帝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掌心里,泪水滚滚而下。

“唐小姐,刘御史,不好了!太子带人过来了!”李元正突然闯入屋内,急切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刘御史深知此刻形势紧迫,不容再有片刻的耽搁,他迅速从怀中掏出那份至关重要的遗诏,慎重地交到唐昭月手中:“昭月,这遗诏关乎北元安危,你务必小心保管。”

唐昭月抬起头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干爹,这个还是您拿着,他们不会相信我的,会说这是我伪造出来的。”

刘御史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无奈,他深知唐昭月所言非虚,在这个权力斗争中,以她的身份的确难以自证清白。

于是,他点了点头,将遗诏重新收回怀中,沉声道:“既然如此,这遗诏便先由我保管。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公之于众。”

李元正见他们商议妥当,赶忙催促道:“咱们得尽快离开此地,否则就来不及了!”

唐昭月依依不舍地看了仁惠帝最后一眼,便被李元正拽着急急匆匆走进了暗门之中。

三人刚进去,就听见屋子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父皇!”外面传来李临齐紧张的声音。

他发现仁惠帝没有回应,便走上前,见仁惠帝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双眼紧闭,心中不禁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御医!”李临齐急声呼唤,声音中透着一丝焦急,“快来给父皇诊病!”

御医闻声,急忙上前,跪倒在龙床之侧,俯首低声道:“陛下,微臣这就为您诊治。”

他缓缓抬起头,手指轻轻伸向仁惠帝的脉搏,然而,刚一触及那冰冷的肌肤,他的内心便如被重锤击中,惊愕之情难以言表。

他颤抖着双手,再次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仁惠帝的鼻息,然而,那曾经熟悉的气息已经消失无踪。

“陛下……陛下他……他驾崩了!”御医浑身哆嗦,面色惨白道。

“什么?”李临齐心头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他匆忙上前,颤抖着用手指搭在仁惠帝的鼻端。

随即,他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声,身子猛地朝后退去,双眼紧盯着那安静躺卧、面容宁静的仁惠帝。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侍卫也纷纷跪下磕头。

李临齐目不转睛地盯着龙床,脸上难掩惊愕,好半晌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这……这怎么可能?”他猛地挥手,“快,去把赵淮给孤带来!”

话音刚落,便有一名禁军侍卫迅速起身离去,不多时,赵淮被带了进来。

赵淮一直被李临齐囚禁着,此刻骤然被放了出来,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直到他瞥见龙床上毫无生气的仁惠帝时,顿时明白过来。

他猛然扑倒在仁惠帝床前,痛哭流涕:“陛下!……奴才来晚了啊!”

一阵悲痛过后,他突然止住了哭泣,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射向李临齐,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指责:“太子殿下,是你逼死了陛下!”

李临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弄得一愣,心中的慌乱让他一时竟无法反驳。

“大胆赵淮,敢对太子不敬,想必是活腻了!”说话的正是新上任的禁军首领,但他依旧是魏澜州的人。

赵淮的双眸燃烧着怒火,他生平第一次挺直脊背,咬紧牙关,对着李临齐说出了那些积压在心头的话:“殿下,陛下他一生都在为您着想,您怎能轻信魏澜州的谗言?您对得起他的养育之恩吗?对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吗?”

禁军首领见状,立刻上前欲要制服赵淮,却被李临齐挥手制止。

赵淮的情绪愈发激动,他转身望向仁惠帝安详的遗体,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殿下,您知道吗?陛下甚至连遗诏都已经拟好,可您却如此逼迫他……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哀伤。

赵淮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剑刃,直指李临齐的内心,李临齐的脸色变幻莫测,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矛盾。

大笑过后,赵淮突然看着仁惠帝的遗体道:“陛下,奴才侍奉了您一辈子,就算到了那边,奴才也会继续守护着您的。”

说完,他就朝着龙床的铜柱撞了过去。

“快拦住他!”李临齐喊道。

可是还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赵淮重重倒在了地上,那原本稳稳立在龙床边的铜柱,也被这股力量撞得倾斜,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赵淮闭眼躺在地上,他的头顶鲜血如泉涌,将那华丽的地毯染成一片血红,犹如盛开的彼岸花。

"蠢货!"李临齐的双目赤红,愤怒地咆哮着,”你们为何都愣在那里,不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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