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枫垂眸扫过沈鸣珂的尸体：“初步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研究人员将一份文件递给贺承枫：“目前可以确定死于溺水性窒息。”
“溺水？”徐寻歌一愣，“她的尸体不是从这里发现的吗？怎么会溺水？”
研究人员道：“尸体在二楼昆虫展区处发现，周围不存在其它可疑痕迹，死亡现场为第一现场，监控画面也非常清晰，能够排除他杀可能。”
“但经过初步检查，尸体瞳孔放大，耳膜破裂出血，肺部积水，口鼻中有泥沙，完全符合溺水身亡的特征。”
贺承枫：“也就是说，昨晚她在监控记录中走到二楼昆虫展览区，躺在地上，很快就莫名因溺水窒息身亡了。”
研究人员：“对。”
太奇怪了。
徐寻歌盯着沈鸣珂，她神情放松而平静，如果真是溺水，表情会如此自然吗？
徐寻歌申请道：“我能看一眼她的牙齿吗？”
“牙齿？”研究人员有些疑惑，但也满足了徐寻歌的要求，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掰开沈鸣珂的嘴。
徐寻歌俯下身仔细观察，是正常的人类牙齿。
难道他恍惚中看到沈鸣珂满嘴鲨鱼利齿的模样，真的只是幻觉吗……
贺承枫继续翻着文件，突然，手一顿。
片刻之后，他抽出引得他注意的那张纸，递给徐寻歌：“沈鸣珂给你的。”
“给我的？”徐寻歌讶然。
他迟疑一瞬，从贺承枫手中接过那张硬质信纸。
开头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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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寻歌。
是这个名字吧，希望我没有写错。
你应该还记得我是谁，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肯定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死法，希望不要太难看。
很抱歉没有珍惜你父亲拼死救过来的这条命。
它们不肯放过我，那些声音每分每秒都在，恐惧让我崩溃，我不敢再清醒，只能做个懦夫。
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
因为那天在河边，我看到了你身上有和我相同的痕迹，它们很快也会找上你，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希望你不会落入和我一样的下场。
████一行用力涂黑的内容████
对了，也许你父亲没有死。
我看到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可也许死亡，才是最幸运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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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的字迹娟秀清晰，越写越凌乱狂放。
到最后徐寻歌几乎难以辨认出字迹，结尾的三段更是花了足足两分钟才勉强辨认出来。
他满心惊骇，掀开信纸反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密密麻麻的鬼画符闯入眼眸，挤占了每一寸空白。
其中隐含的绝望和癫狂触目惊心，让徐寻歌倒嘶一口凉气。
徐寻歌将信纸重新交给贺承枫，满心惊疑。
沈鸣珂说他身上有和她相同的痕迹，难道三个月之前，沈鸣珂就知道他也是现实扭曲者了？
还有最后的那些话。
父亲可能没死？
可徐寻歌明明亲眼见到了徐铎海的尸体。
他亲自在殡仪馆为父亲更衣整理仪容，送去火葬场，抱着骨灰盒回家。
也许这只是沈鸣珂癫狂中的疯言疯语。
可她是现实扭曲者。
她所说所想的内容，一定程度上可以被扭曲为现实。
这一瞬间，徐寻歌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如果、如果是真的。
是不是意味着他真有可能把父亲找回来？
徐寻歌再度看向沈鸣珂。
【西八，她也是现实扭曲者，你能知道关于她的更多信息吗？】
X08：【请宿主触碰对方，本系统会尝试提取关键。】
徐寻歌轻碰沈鸣珂冰凉的手背。
X08：【她死于游离中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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