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摇晃地出现在广场另一侧，准确定位在逗邻居家柯基的沈希。
跳广场舞的老人们摇着扇子，小孩们在边跑边笑。
一切无关元素都黯淡了颜色，他饥饿一般地想靠近他。
那个人，许久没有和他说过话，在漫长恋爱里分离地轻而易举。
他定定地看着他很久，加快速度迈步过去，拽住手腕往旁边走。
“你干什么？！”沈希冷不丁被拽走，有点惊慌：“程君风！”
系统小声说。
“其实……你明明可以装作不在家，反正他也没钥匙。”
柯丁：“嘶！”
“你冲太快了，我没来得及拦你。”系统说：“不过做咱们这行出卖色相也很常见，我可以帮你屏蔽感官。”
“不行！”
在拉扯里，沈希重重怒喝：“放手！”
“我不放手！”
“你到底要做什么？”
“是我该问你，”程君风红着眼睛问他：“你要做什么，沈希，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男人喝得酩酊大醉，在混杂情绪的发酵里愈发失控。
“沈希，你这些天怎么想的？我说退婚，你连一点情绪都不给我吗？”
“你爱过我没有，哪怕一点点真实的爱到底给过我没有！以前的那几年全都是假的吗？”
沈希问：“你想我怎么做？”
“我要你恨我！我要你挽留我，生我的气，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混蛋要跟你毁婚！”程君风咬牙切齿到恨不得撕开他的心：“你说话，说你内心最真实的话，沈希，你现在在想什么！！”
系统：“其实人家想给你包饺子来着，这不还没到冬至嘛。”
柯丁跟着叹气：“没吃到泡面就这么崩溃吗。”
系统：“你别跟醉鬼硬碰硬，哄两句赶紧送走算了。”
沈希清了清嗓子，说：“爱不爱我已经没关系，一点小伤而已。”
“你可以很放心，我不会为了留你，假装可怜兮兮，”
程君风的眉毛跳了一下。
“后面歌词忘了，”柯丁挠挠头：“系统帮我查下，张惠妹的《我恨我爱你》。”
系统全程哑口无言，默默把歌词投到他眼前。
沈希毫无感情地继续念：“都怪我，太不争气，我恨我爱你。oh~我恨你~”
感情不太充沛，所以又重复一遍。
“oh~~我恨你~~~”
见程君风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沈希决定切歌，背诵流畅很多。
“我受够了等待，你所谓的安排，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
“总是要来不及才知道我可爱，我想依赖而你却已不在——”
程君风：“……我知道你在背歌词！”
到底是谁喝多了是谁在发疯！你装什么傻？！
“真的很不容易，”沈希松了口气：“听多了很难用普通话把歌词背出来。”
男人用力到几乎要拧断他的手腕，厉声道：“回答我，你为什么一秒便肯同意退婚？”
“有没有一种可能，”沈希突然说：“订婚宴那晚，颜纯是我派来的人。”
两重世界骤然进入死寂。
系统惊了两秒然后起立鼓掌：“牛逼啊兄弟！！！”
柯丁很不好意思：“过奖，我也是灵光一闪。”
程君风几乎快要站立不稳，声音仿佛沾着血，在剧烈反转里整个人都在发抖：“颜纯，是你派去婚宴的？”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颜纯……”
“也对，我一直留着他的联系方式，”他陷入疯狂的否定和肯定里：“我朋友圈里有他，可是私人相册的密码你怎么可能知道？！”
“是不是颜纯找到了你？还是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居然是为了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一定是那样，不，绝不，肯定是，绝对不是！！”
“沈希，你把话说明白，或者我把他现在叫过来我们三个人直接对峙！！”
柯丁：“真麻烦，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以后只要碰到这种情况我就背歌词。”
系统：“好嘞，我给你调随机歌单。”
沈希在他歇斯底里的爆发里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继续一板一眼地读歌词：“不要哭了嘛，该哭的人是我吧，你都坦白爱上了他，我有什么办法。”
可恶！动力火车的歌词真是琅琅上口，很难不唱！
“那就这样吧，再爱都曲终人散啦。那就分手吧，再爱都无须挣——”
系统没忍住，在柯丁脑内鬼哭狼嚎地跟着唱。
男人重重摇晃他的肩，吼道：“你说人话！都他妈这种时候了不要再背歌词了，沈希你是不是疯了！！”
沈希一脸安详地往后念：“不要再问我怎舍得拱手让他，你走吧。”
此刻已经有附近广场的大妈凑过来，担心这小年轻被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