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不同的阶段，会遇见不同的障碍、目标。
最开始当导演的时候，卢正义眼前的障碍是那如山一般的刻板印象。
几乎没有人觉得他会成功，山村老尸的首映消息发出来，即使是请了一些大牌为宣传助阵，但依旧免不了有人在唱衰，说着‘国内的恐怖片不行’、‘一个冲动年轻人’、‘地主家的傻儿子……’之类之类的发言。
即便是后来，卢正义的山村老尸在粉丝的自来水式宣传下火了，但在
直至一部、两部、三部……再没有人以‘运气’这两个字去概括他的作品。
唐国观众心中对于恐怖片的刻板印象被打破。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新的障碍和目标。
“导演真恶心，为了吓人而吓人。”
“这电影一点最基础的艺术观赏性都没有，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买票。”
因为他们回国后，是直接打车来到公司，没有回家，也没有开车。
仅仅只是一部咒怨，一次尝试，光影目前的在职员工就已经连基本的数据监控都有些把持不住，更别说后头可能还有什么咒怨2、3，甚至于其他的恐怖片。
卢正义无奈的看着她，回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
卢正义本来打算启动车子的手停止，茫然的转过头。
躺在椅背上，张雪茗忍不住撇撇嘴。
其中，大概有人是为了跟上潮流，买票到电影院里瑟瑟发抖看了两个小时，最后在恐惧、恼火的心理下，留下一个恶评。
但这样一来，自己当初给他的承诺便没有完成了。
“其实这些事情，你都明白的，雪茗，你只是着急了。”
“你怎么回来了，都已经这么晚了。”
这些声音的出现，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不做事、不担事，甚至于不看事。
张雪茗再一次讶异于卢正义的心性，但也没有深思下去，转而开口，“不过你居然会主动帮公司处理事务，而且还挺娴熟，我刚才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还挺意外的。”
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些骂声，并且指挥着光影的员工们对这些发言进行一定程度的压制，避免它们出现在更多的人眼中。
张雪茗坐上车，靠在椅背上，显得很是疲惫。
卢正义把车开到主道上，“在公司管理这方面，我并没有太多经验。”
“我简单看过你在群里的聊天记录，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
所以他刚才抽空打车回了一趟家，把行李放下后，又开车回来。
张雪茗提议道，“像是和国的东宝一样，我们可以拉拢更多的盟友。”
“虽然说，你执导这部片子的时间并不长，但汗水和认真的程度应该是不会少的吧？”
“算了。”
“你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算是一个艺术家吧？那么热衷于把将剧本里的文字以电影的形式展现出来。”张雪茗问道，“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作品，被人随意的贬低，难道不应该觉得生气吗？”
张雪茗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只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罢了。”
但很快，她又强撑着疲惫的神情，轻声安慰道，“你也别在意那些恶意评论，如果不喜欢的话，你可以不看的。”
更有人认为，这部片子的成绩根本不如明面上所看到的那般火热，唐国根本没有那么多人喜欢恐怖片……
而解决的方式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
卢正义一边启动车子，一边不解的问着。
张雪茗看着他疑惑不解的样子，本来安慰的语气变得迟疑，“你……不生气吗？”
“比如说，让他们留意外网的粉丝中是否有一些实名发言，并且具备一定工作能力的人。”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手突然从黑暗中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西游记放到现在，大概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写得什么玩意’、‘鲁迅的作品没有美感，主要是批评时事吧，在文学方面他是三流，他的小说有的让人恶心，批评也没有到点子上’、‘百年孤独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的作品内容和精神一样的好多呢。已经过时了，不好理解了，像历史书……’
到时候真的走出了东洲，面对那些来自西方娱乐圈的财团，他们光影可能最多也就是借着以前的人脉关系，帮上一点点。
“但没想到，你会主动参与进来。”
这是张雪茗刚才沉默了那么久的缘故，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挑明。
本来打算购票，到现场观影的人，很可能因为一条简单的评论就止住了想法。
只是局限于职务、后果、薪资……各种方面的影响下，选择把自己置于一个相对舒适、安稳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