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智迪和时慕野聊完后，天都快黑了。
鹿晚想留方智迪在家吃饭，还没开口，先被周艺白拦住，“你晚上是不是还约了新案子的当事人见面？就不耽搁你时间了，我送你下楼。”
找人帮忙还这么不礼貌，鹿晚看不下去，可周艺白没觉得怎么样，推着方智迪出了门，临走前回头给鹿晚递了个眼色。
他俩走了，家里只剩下鹿晚和时慕野。
“怎么样了？”鹿晚问。
时慕野皱了皱眉，“他帮我修改了几处细节，给的建议是，让我同意时于尧的方案，把之前的项目握在手里，新项目给时于尧。”
“这么直接？”鹿晚不解，“那我们不是亏了？给时于尧捡了个大便宜。”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但还需要补一个附加条款，时于尧拥有的只是新矿区的管理权，不能分得时家公司的任何股份。”
“时于尧可能同意吗？”鹿晚越听越觉得疑惑，“不让他拥有股份，相当于彻底架空，他哪能那么傻。”
“我也有这个疑问，不过看方智迪的样子，他很有信心，让我考虑一晚上，如果同意，明天就签字，只要盖上时儒晖那边律师的章，就可以正式生效。
鹿晚咬着指甲思索了一会儿，“方智迪是业内顶尖的律师，以他的专业程度，只要是有把握的事，就没问题，不过你还是自己考虑，律师只是提个建议，最终要你来做决定。”
时慕野几乎没有犹豫，“我信他。”
“信他？”
“就按方智迪说的去做，”时慕野眸子幽黑，深不见底，“先看看时于尧到底想做什么。”
这话的意思是他还有别的计划。
鹿晚还想问，时慕野已经换了话题，“今晚去我家吧。”
他是一点不藏着掖着，把话说得赤裸裸。
鹿晚装不懂，“去你家干嘛？”
“谈谈人生聊聊理想什么的。”时慕野抱了抱胳膊。
“那不行，你来晚了，周艺白已经提前约了我的时间，今天我要和她谈谈人生聊聊理想。”
时慕野开始装委屈，“哪有人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把男朋友一个人扔在家的，太不道德了。”
鹿晚被他这故意撒娇的语气弄得浑身鸡皮疙瘩，往后退了半步，“你鬼上身了吧，正常点！再这样我可得找个道士来给你驱驱邪。”
越说他越来劲，往鹿晚身上蹭了蹭，“你真忍心让我自己回去？”
“许欣韵不是在你家住吗，你俩晚上也可以谈谈人生聊聊理想，计划下摄影展的细节，做点正事不好吗。”
“你真想让我和别人女人谈人生聊理想？”时慕野挑眉，似乎意有所指。
这时候，门外想起脚步声。
周艺白把方智迪送走后回来了。
她今晚当然是要住在鹿晚这里的。
回来后看到时慕野还在这，佯装惊了一下，“你还没走啊？那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
她倒成主人了。
鹿晚在后边偷笑，看到时慕野投来的生气目光后，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最终，时慕野被赶走，周艺白往沙发上一躺，“终于清净了！家里多个男人真是吵得很。”
鹿晚被她逗笑，在她旁边坐下，“你这是讨厌时慕野呢，还是把对别人的气撒到他身上来了？怎么把男人全都一杆子打死了。”
周艺白闭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不说话。
她越是不想聊，鹿晚越是不放过她，“你和艾峻什么情况，后来又睡了几次？”
这词是真不含糊，直接又刺耳。
周艺白连忙捂住耳朵连连摇头，“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要死了。”
鹿晚从桌上拿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去年给艾峻设计婚纱的时候，我记得他老婆是个非常温柔可人的女人，和外人多说一句话都会脸红，我还以为艾峻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真没想到他会看上你。”
“看上我怎么了？我不够有魅力？”
“你泼辣又难缠，艾峻敢来挑战你，我确实佩服他的勇气，”鹿晚话锋一转，“不过那前妻看着娇娇弱弱的，没想到结婚不到一年就出轨，看来也不是个善茬。”
她靠过去勾住周艺白的脖子，“还是我们小周好，直爽干脆，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其他人谁都不考虑。”
周艺白挑眉，“你是女的我也不介意呀，要不咱们在一起吧，让男人都去死。”
“你可拉倒吧！”鹿晚连忙放手，“我取向男，对女人可没兴趣。”
“那我对你有兴趣怎么办，你给我机会，别让我辛苦地单恋。”周艺白得寸进尺，噘着嘴靠过来，拼命往鹿晚脸上凑。
鹿晚倒在沙发上，笑得快喘不上来气，“你别闹！”
两人嘻嘻哈哈，每次聚到一起话题就不会停，聊个通宵都算是收敛的。
不过今晚之后，又进入新的一段忙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