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承被她一番话问懵了,心里像是有一包酸水破开,四肢百骸都是酸的,眸底情绪难辨,很想快点回答她的话,却哽住喉咙发不出半个音节。
回答不上来,却又不愿意放她走。
挡住她身前去路,横亘出一只手臂,肌肉紧绷着仿佛在提醒她,别想走。
紧抿的薄唇和手臂凸起的青筋散发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唯独轻轻颤抖的唇出卖了许妄承此刻心底慌乱。
用无措的眼神在祈求:求求你,不要走。
施以乔轻叹一口气,知道凭力量无法冲破这道屏障,轻蔑又无奈的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撒泼的小孩子。
男人,总是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有什么用呢?
她知道他不会困住自己太久,小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其他人应该快要出来了。
许妄承苍白脸上出现变幻不定的阴霾,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无论是什么,我都不准你离开我,你是我的。”
他声音沙哑无力,因为直面了心底情绪,无法维持那份从容高傲。
也正是因为高傲面具彻底撕下,露出了本性里偏执疯狂的性格。
没等施以乔反应,突然一双手臂将她抵在墙上,压住肩膀,动弹不得。
上衣领口在拉扯间向下滑了一些,光洁白皙的脖颈就在许妄承眼前,而脖颈上面一些是她厌恶的眼神,被逼到死路还依旧扬起的下巴。
她身体每一处都在传达着,拒绝他靠近。
许妄承心跳越来越快,心脏自虐般地击打胸膛,狭长的黑瞳幽暗可怖,他躬身迫近,逼她看向自己,“谢珩和你只是玩玩,你想要什么?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施以乔屏住呼吸,看到许妄承眼里蕴起的疯狂,后知后觉感到害怕,沉声,“许妄承!”
此时她的喝止,她的抗拒,已无半分作用。
许妄承大掌从肩膀移开,覆到她凹凸精致的锁骨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许妄承头死寂般垂着,想到那天在她锁骨上看到的红痕,周身散发出森冷凌冽气息,薄唇轻启,语气没有一丝温度,“除了这里,他还碰过你哪里?”
施以乔大声吼道:“你疯了!许妄承!”
“就算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许妄承头越埋越低,薄唇几乎快要碰到她额头。
被她不说一声就抛弃自己给逼疯。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在他眼皮底下和谢珩眉来眼去给逼疯。
他要她眼里只有自己。
和从前一样,以后的每一天也要这样。
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许妄承心脏里的冷意顺着血管蔓延,嗓音冷如粹冰,“你说过想嫁给我,说过无论我怎么对你都不会离开我,既然说过,就别怪我当真。”
她被许妄承锐如豺狼的眼神吓到说不出话,仿佛只要再说一个字,就会被那阴鸷骇人的目光给吞噬。
许妄承大掌向上,捏住她下巴,指腹粗犷地掠过朱唇,“这里,他碰过没有?”
换来的只有沉默。
许妄承指尖力度加重,惩罚似的捏紧她下巴,眸色骤然一暗,语调渐渐弱下去,带着一抹自嘲喃喃着:“他碰过……”
谢珩居然碰过。
许妄承无法遏制脑海里的想象。
从前每日缠在自己身后,唤他“妄承”的那双嘴唇,谢珩居然碰过。
许妄承怒急,拇指和食指掐住她双颊,用力抬起,脑袋压下来。
他要用他的气息盖过谢珩留下的。
他不允许她身上有任何谢珩留下的气息。
她是属于他的!
“以乔?”
忽然间,一声清澈响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施以乔脸上力度骤然一松,许妄承猛地转头看过去。
方遇安呆愣站在不远处,又喊了一声,“以乔?是你在那里吗?”
施以乔趁身上压力卸下几分,连忙抬腿用膝盖一拱,重重撞在许妄承小腹。
许妄承吃痛捂住小腹,压抑出声,“啊——”
方遇安往前迎了几步,施以乔小跑到他面前,他温柔问道:“以乔,真的是你,你怎么不进屋?”
话音刚落,方遇安才看到施以乔跑过来的方向原来还有一人。
许妄承眼神幽深落在施以乔身上,头发凌乱,表情完全不似平日从容温和。
方遇安见状,下意识往前挡在施以乔身前,手臂展开呈现保护姿态。
“许总,你怎么在这里?”
方遇安刚才没有看得太清楚,因为记挂着施以乔还没有回来,心里闷闷地到小屋外看一眼,没成想见到黑暗中一团身影,直觉告诉他或许是施以乔,便开口叫了一声。
没想到,不仅是施以乔,许妄承也在这里。
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以乔看起来惊慌想逃,许妄承表情更是像要吃人一般。
仅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