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虞挽上牛睦的手臂，故作亲昵。
“相公，怎么办，我就是多情。”
张婶子侧过头，她年纪都这么大了，看不得小年轻卿卿我我。
招娣脸色铁青：“你……不要脸……”
牛睦握住眼前人的腰，呼吸乱了几分。
他看着女子仰着头，挺翘的鼻头泛着一层薄红，妩媚多情的双眼里只有他一人的影子。
他听到自己的心像是溺水一般，挣扎着，扑腾着。
“别撩拨我。”待到开口才发现，声音早已嘶哑。
琼虞猛地离开对方的怀抱：“无趣，我才不要守着个木头过日子。”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招娣的心，她愤恨不已：“牛睦哥，你看她，她就是个不老实的，你还没有看明白吗？”
琼虞鄙夷地看了一眼招娣，语气更是不加掩饰的嫌弃：“按你说的，我不守妇道就该死，那你守了妇道理应过得比我好，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你，而不是我？”
招娣被问得一愣，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她要守妇道。
她只是按照他们说的过日子。
琼虞继续说：“你难道没想过，我做了所有你觉得不能做的事，我还是活得比你好？”
就算是杨琼也活得比招娣好，其中牛睦母亲对她惺惺相惜，就连牛睦爹也不曾骂过杨琼一句重话。
这些不是凭空而来的，更不是一个人贩子心软，而是杨琼有价值，再加上嘴甜，会试探地讨要好处。
招娣想到杨琼跟男人勾勾搭搭的样子，又开始愤怒：“你还不是勾搭着男人对你好，离开这些男人，你什么都不是。”
琼虞笑了，捂着肚子笑，她自己暂且不说，就杨琼也从来没有把所有希望放在男人身上，不然她也不会讨好牛睦娘。
“你错了，离不开男人的不是我，是你，你扪心自问你离开了牛大康，你有地方去吗？下次再被打，你敢离开吗？”
琼虞挽着牛睦的手，打开门，门口已经没有最开始的热闹，反而看起来非常荒凉，除了地上交错的脚印，再也看不出刚刚有人来过。
身后传来嘶吼：“我会洗衣做饭，我会挑水劈柴，我会很多，在家里我很重要，他们都等着我做饭，对，都等着我做饭，是他们离不开我……”
招娣掀开被子，不顾张婶子的劝，不顾身下还在流血，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要回家做饭，要帮相公洗衣服，他们还等着我。”
琼虞张嘴就要讽刺，嘴被捂住了，她瞪着手的主人，只是那双美目瞪人并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让人心发麻。
“别刺激她。”牛睦一手抱着 琼虞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把人往家里拖。
……
“你这个人，胳膊肘往外拐，明明是她先骂我的，我还好心要扶她，她就跟疯狗一样不敢骂她那婆婆，相公，就逮着我骂，你还不帮我。”琼虞一脚踢在对方小腿上。
牛睦倒杯水放琼虞面前。
琼虞盯着水看了一会儿，一口喝了，不喝白不喝。
“你跟她置什么气，她刚没了孩子。”牛睦挽起袖子，准备去做饭。
琼虞心里冒出很多问号，直接追到了厨房。
“又不是害她没了孩子，若是因为她看着可怜，我就要让着她，忍着她，那我也可怜。”
“她恃弱行凶，你让我吃哑巴亏，哪有你这样的人。”
牛睦第一次听到恃弱行凶，他也没有再辩驳，只是沉默地炒着菜。
琼虞算是一棍子打在了木头上。
……
“人类真奇怪，被打了还要给施暴者做饭。”风铃漂浮在半空中撑着下巴，冥思苦想不得解。
琼虞走在小路上，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
“我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人类非常复杂，有时候看着想要的不多的人，往往是想要的最多的人。”
“最开始以为杨琼就是贪，用了她的身体后，发现她还没有我贪，她只在乎钱，和命，除此之外就是欢愉。”
“她要的这些反而是最容易得到的。”
“哪……”风铃还想要再说话就听到猪圈有声音。
是一种微弱的哀嚎。
琼虞可以确定这是人的声音，稍微走近鼻尖就被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笼罩。
琼虞屏住呼吸，嫌弃地靠近猪圈，只见里面有一头壮硕的猪低着头在吃东西。
复杂的味道里有一阵血腥味，琼虞仔细一看，猪嘴之下是一个人。
那个被啃了半张脸的人看到了琼虞：“啊……救……”
琼虞快速地后退，离开这难闻的味道。
“是一个女子，很瘦，半个身子的肉被猪给吃了。”风铃形容了一下刚刚的场景。
“看起来还有些眼熟。”风铃又补了一句。
“招娣。”琼虞有些惊讶，她就是吃个饭的功夫，这人怎么进猪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