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王承恩。
他让王承恩带着汤若望出去研究南堂扩建的具体事宜。
王承恩对此自然是心领神会，他出屋后马上就以自己为屏障，隔绝了一切外部因素对宋思哲的影响。
。。。。。。
一个时辰之后，黄尊素颤抖着将那本明史交还给了宋思哲。
如黄尊素自己所预料的那般，他果真是活不过天启六年。
但他预料不到的是，天启皇帝会在两年后驾崩，眼前的信王居然会继位。
而大明朝将在十九年后覆灭，取而代之的竟是建州女真。
其实在这黄尊素心中，明朝亡了也没什么。
这天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他们老朱家祖上，不也是造反起的家吗。
对于朱家现在这帮提不起来的烂货，死哪去都不多。
官逼民反，成王败寇，此类的因果循环与气运兴衰，黄尊素太明白了。
这世间，何来万世一系的王朝？
上天若真的已经抛弃了大明，那么我黄尊素也不会贪恋朱明的官禄。
相反！我会用自己的死去扶正人间的正气，让新生的王朝去清洗掉大明留下的罪孽。
虽然大明亡了，但至少还可以将华夏的种子继续延续下去。
舍生取义！舍生取义！
可是，真实的未来却残酷到让黄尊素难以想象。
屠杀，剃头，向外族乞降，把自己的君父用弓弦勒死在山坡。
这居然是自己死后，后人们会干的事情。
礼崩乐坏，天下大乱。
神州陆沉！中原板荡！
作为一个传统士大夫，黄尊素现在想泣血！
宋思哲接过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书放火盆里给烧了。
对于这些历史文献，宋思哲从来都不会将它们久留在自己身边。
黄尊素：“真君殿下，难道我大明真就是要气数已尽了吗？”
宋思哲：“你还是叫我信王吧，为了大明，有些事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宋思哲眼中自己人最核心的标准：爱国。
忠君都不行，只有爱国。
汤若望倒是个异类，因为就算他把信王是天使的事真说出去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们这号人，嘴里没个神鬼啥的，那还真不是他们了。
宋思哲：“放心吧黄圣公，有我降世，就证明大明亡不了。”
“天行有常，历史不是一成不变的。”
“黄圣公，你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吗？”
黄尊素当然不可能知道。
蝴蝶效应是：一只南美洲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的一场龙卷风。
任何事物发展都存在不可测的“变数”，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全局的发展。
宋思哲就是那个变数，他有信心改变大明的未来。
黄尊素他也是大聪明，很快就理解了宋思哲的意思。
黄尊素深信眼前这个能够七十二变，洞悉未来的少年，就是圣人口中模板一样的帝王。
黄尊素愿意辅佐他。
黄尊素表示，信王就藩后，自己便辞官去追随他。
但前提是他日靖难成功后，不可以像朱棣那般大开杀戒。
宋思哲欣然答应，并表示自己会在接下来的党争中死保黄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