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黄术得到了启发,疯狂打起了鸡血。
第一天送了凶柏等三十三位乞丐进了军营,第二天不知从哪儿又薅了二十位乞丐,紧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到现在,陆陆续续,零零散散都还在送。
累计下来,足足送了上百人过去,谭勃很满意。
甘城子县面貌焕然一新,再也看不到流浪在街面的乞丐,有的只有友爱和谐,温饱和富裕。
黄术完成了任务心情大好,也私下捎了信,托了军营里的老将,让他务必好好照看这一批的民夫,民夫中有着不少的甘城子父老乡亲。
老将军真正去看的时候,哪里是什么父老乡亲,分明是一大群乞丐,黄术那老匹夫把他这里当成了乞丐营了?气得他一蹬胡子,就当从来没有收到过信。
军营里有一位专职管理民夫的役营校尉王伦,手中无权无势,营中只设五十个专职看管的小卒子,平日里就属他最闲。前两天孙子越忽然扔了句话下来,说谢大将军要再建一个瓮城,他又忙碌起来。
王伦不解,中卫城四个城门,每个城门都已有一座瓮城了,再建一个是什么意思?
瓮中之再瓮中捉鳖?谢大将军果然高招!
他原本懒懒散散,不得不认真对待起来,这是大将军直接下令,是个表现的好机会!
眼看暂时凑到了百来人,就不再等了,后面来的人自有前面的人教他们规矩,是时候要开工了。
他把大家集合在校场上训话,但王伦看到这群些歪瓜裂枣聚一起时,还是一阵头疼,这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民夫了。
尽扯淡,这哪里是什么民夫,个个比猴子还瘦,这他娘的是谁送过来养老的?一袋夯土估计都能把他们的脊柱压断,不要到最后死得干干净净了才好。
但死太快就没人干活了,他一阵头疼。
“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过来的了。”
众乞丐点头:知道知道,包一日两顿,绝对饿不死。
“多的我也不说,我还有事情,就简单讲讲军营里的几条规矩。第一,军营里不能随意走动,要是不小心走到你们不该走到的地方,斩;第二,不能向将士们打听任何事,刺探军情,不管是谁,斩;第三,我说的话就是军令,违抗军令,斩。第四,怠工、超越工期、煽动闹事,斩…”
王伦陆陆续续讲了一个半时辰,大家就只记得一个字:斩。
王伦最后一句:“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乞丐已经腿软,凶柏默默举起手,大家眼神不善看着他。
王伦没想到他只是客气一句,结果真的有不开屁眼的人来提问。
他无奈点头示意:“你说吧。”
“加菜犯不犯法吗?”
在场大部分乞丐噗呲一笑,这孩子想吃的想疯了,哪条巷子抓来的傻子?
然而,全体役营的士卒眼睛一亮,那三十多个一直跟着凶柏的原配乞丐面露欣喜,帮主这是准备要搞食物了!
王伦心里再次骂一句送这群乞丐来的人,送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不是废的就是傻的,而且多半是又废又傻,都是饿得脑子不太正常的人。
他也不耐烦这些乞丐们多计较:“不犯法,但粮饷都有定量,如果是你自己带的粮食,自己想加多少就加多少。”
凶柏又要举手,眼见王伦正要发火,立在他旁的百夫长阿度咬了王伦耳朵:“将军息怒,这个乞丐就是送羊那位,兄弟们可能又要有口福了,还是赶紧散了吧。“
王伦想到几天前那口羊肉,咽了两口口水,怒气消散全无,笑着道:“好了,本将还有军务,这位小兄弟,有问题以后问阿度,散了散了。”
说罢便自顾自走下将台,回自己的帐营,只留下手举到半空的凶柏。
阿度?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莫名其妙的熟悉。
众乞丐哄闹着一拥而散,没有人注意到,有三十多位乞丐默默跟在凶柏身后。
附近的人都散完,乞丐阿驴这才神秘兮兮对着凶柏道:“帮主,你刚刚说的是啥意思?咱们要加菜?”
凶柏点点头到:“军营的伙食不好,不过这里与北凉接壤,地处偏僻,我想附近应该有很多小动物。”
阿驴眼神微动:“哟呵,帮主只管去,我们给你打掩护,你的活我们都帮你干就完事了。”
说完便抖了一下那块并不存在的胸肌。
凶柏点点头,摸摸头,真是一群孝顺的小弟,舍不得帮主劳累。
民夫睡觉的地方是大通铺的篷营,那篷营的粗布又腥又臭,隐约还能瞧见暗黑的陈年血迹。
篷营里的大通铺是连在一起的石床,一个帐篷睡能二十六人左右,凶柏他们是第一天来的,恰好分在了同一个帐营,多出了几人也没关系,挤挤就好,反正没有人会管这些琐事。
篷营里,凶柏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为了给他留一个舒适的空间,周边的乞丐都睡在一丈以外,这一大块都是他的专属床位,这弄得凶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