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咒灵的角比希罗艾大陆上的龙种的角要光滑许多, 将千夏以前接触过不少龙种们，它们的角不论立直或弯曲，后仰勾起或盘旋拧转都是一体而成的。而这里的龙却是像鹿角一样有数道分枝, 像珊瑚枝一样莹润而富有光泽, 再加上它本身通体虹色，也因此更为绚丽。
……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素材，可惜这是咒灵，脱离身体的部分会消散, 最后只留下一点残秽罢了。
将千夏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听到这声叹息的巨龙不知为何, 突然觉得脊背一凉, 庞大的身躯抖动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是错觉。”如果巨龙知道将千夏摸它的角只是因为想确认一下龙角的质感，设想适合的炼金配方的话, 它现在就会猛烈摇头把他甩开了。
将千夏疑惑地看了它一眼，也没再留恋巨龙的角, 而是立即回到了同伴那边。
“第二个问题, 是谁告诉你水族才用的晋升方式的？”
巨龙想了想，觉得这不是什么秘密，那位前辈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也有很多小妖怪看到了, “是一位特级的前辈。”
很好。
将千夏心想, 结合从河童那里得到的消息，怂恿巨龙去登瀑的就是化身玉藻前没错了。她伪装成自己是大妖怪的样子，即使小妖怪发觉了她的气息不对也不敢去揭穿她, 转而又去告诉巨龙登瀑成为特级的方法。之前将千夏觉得不同种族的晋升方式不能够通用, 结果还真让巨龙咒灵升级成功了, 错愕之余他又产生了新的怀疑。
化身玉藻前为什么要专程来告诉巨龙这件事呢？
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做这种好事, 那么是另有图谋？
将千夏有点觉得化身玉藻前挺惨了，本来好好在外面躲藏，第一次露出狐狸尾巴就被他们抓到了。如今化身玉藻前已经被夏油杰收服，这条路已经堵死，事情看似就这么堵上了。
但万事无绝对，化身玉藻前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才让她产生了即使跨物种，晋升方式也同样能使用的认知？又是从何得知巨龙咒灵的存在？又是如何确定对方能够满足登瀑施试炼的需求？
总不能是她有一天走在路上福至心灵，突然就知道了吧？
有来源就会有蛛丝马迹，将千夏虽然好奇但也不急于这一时。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据我所知妖怪和咒灵一样都有各自的天敌，两方之间并没有有什么来往，我对你和妖怪感情这么好的原因很好奇。”
河童那边的信息可以推测出来妖怪们对巨龙虽然友善，但在知道巨龙并非妖怪之后都没有再将它视为同伴，而是变成了近似利用的关系，他们崇拜巨龙的强大，所以尊称它为大人，但这巨龙实在太好骗……太好糊弄了，小妖怪们为了夺回地盘显然是不会介意“物尽其用”的。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妖怪们都知道。
于是巨龙非常乖巧地也老老实实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他们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嗯……你知道家人是什么样的吗？我们会一起在水中玩耍，会一起狩猎山里的野味，就连晚上睡觉都是一起的。”
懂了，就像是雏鸟情节，巨龙信赖着这群在它懵懂时期视它为家人的妖怪。
“你不觉得他们在利用你吗？”
巨龙不解地反问道：“为什么是利用？他们相信我、需要我，而我也有这样的能力。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看来想要口头劝诫它是行不通的，这一架还是得打。
将千夏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湍急的河水。
汛期的鬼怒川流域水流量极大，又因为峡谷地势的高低差很大所以流速也很快，不然也无法形成那么多瀑布了。如果正好遇上强台风天，还有可能导致水位持续上涨，进而化作凶猛的洪水吞噬大地。
在这种水流条件下他们必然不会进入水中和巨龙硬碰硬。因为现在的水位线只到了巨龙垂头搁置在河中时的下颚高度，可对于人类来说那可是直接超过了身高的，所以他们的落足点只能在夏油杰的咒灵背上。
那如果不需要落足点呢？
五条悟运转起“无下限”跟着浮空在了将千夏身边，这是要开战的信号。
巨龙咒灵只是脾气白甜了些，不是真的傻子。它很快意识到了五条悟从鳐鱼背上下来的原因。
巨大的龙首重新昂起，它看了眼将千夏劝说道：“作为解答我疑问的报酬，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保证不攻击你们。”
五条悟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咒灵，都不要太过骄傲，很容易被打脸的。”
这句话从他口里说出来还是有点喜剧效果的，要是和辅助监督们的通讯还连着，他这段话肯定会被截取成单独的音频文件，送到以往伺候过他的辅助监督手中。
五条悟竟然有脸说，“做人不要太骄傲”这种话诶。他一定没有把自己包括进去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