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第二日林月皎便携手温临舟回了林家老宅。
林家老宅前,林月皎顿住了脚步,对身旁的温临舟说道:“你若不想进去,就在此处等我。”
温临舟眉头一皱:“不用,迟早都要见面。”
林月皎点头,故作亲昵的挽着温临舟的手向院子里走去。
石子路的两旁种了脆嫩的竹子,向前慢慢走有一座假山,蓄满水的池子里养了各色的鱼儿,周围也都种了许多花草,一看就是精养的,个个都出挑得很。
林梵负手站在凉亭中央,背影沉稳有力。
“爸爸。”林月皎轻唤一声。
听见声音林梵回头,看见林月皎身旁的温临舟脸色变了变。
但他到底也是自己女儿的丈夫,倘若直接翻脸,日后月皎恐怕也不好过。
林梵无奈地说:“月皎,你随我来书房。”
随后又唤了保姆给温临舟沏茶。
林梵一脸沉郁,微微动怒:“月皎,你这不是胡闹吗?”
林梵因为作协的事宜被拘留审查,直到婚礼当天才被放出来,并来不及阻止女儿的疯狂举动。
“爸爸,我没有胡闹。”
林梵颓然的坐下,歉疚道:“月皎,如若你是为了爸爸而轻易妥协,爸爸会歉疚一辈子,爸爸宁愿在里面多呆几年,也不想你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作协的事情爸爸并没有参与,只不过是替人顶了锅。”林梵咬着牙不甘。
“苦我操劳一辈子,落得这样的下场,断送你的前程……”
林月皎释然的笑了笑,握住林梵的手:“爸爸,我都知道,我并不后悔。”
这些事情都太突然了,像是提前布置好的一样,所以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爸爸作为临京最有声望的笔者,从来都是谨言慎行,恪尽职守,不可能做出这样逾矩的事情,背后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爸爸,我总归要嫁人的,与其嫁给普通人,不如嫁给临京最有权势的人,就算是笔生意,也只赚不亏。”
只不过赔上的是她一生的幸福。
“月皎,怎么能用自己的幸福去赌!”
“爸爸,木已成舟,我希望你能认可他。”
林梵红了眼眶,收了手里的扇子,挽着林月皎的手出了书房。
温临舟悠悠的品着茶,在思考着什么。见到来人,也是客气的站了起来。
林梵上前,示意他坐下:“临舟,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有些事也不得不开口,月皎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求其它,只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她的事,纵使我没有能力,但你也不要轻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偏爱。”
“我的月皎是这世间最好的,如今就要托付给你了。”林梵将林月皎的手放到温临舟的手里,拍了拍他的肩。
温临舟本能的握住林月皎的手,郑重道:“岳父,您放心,我不会让月皎受委屈的。”
林梵缓慢的点头,欲言又止。
多希望这些事从没有发生,他痛恨那些陷害他的人,同时更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家人,还要舍弃女儿来为求自保。
林梵陈情辞去了作协主席的职位,再也不想与其有任何瓜葛。
自他辞去作协主席一职之后,便有媒体爆料说他自知有罪,不敢苟且此位,才落得慌忙请辞的下场。
只是,这样的话语还没出来多久,就被强压了下来。
林梵也没有理会,他一生阅万卷书行万里路,孰是孰非,也辩不清楚。
时至今日,清算过往种种,他一生都刚正不阿,却也没能一身清廉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