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一缕微光射在姜苒眼皮上，她扇动着长长的的睫毛，微微睁开眼睛。
顾慎成正坐在床边，他面庞清冷，冷得和光线格格不入。
此时，他手中捏着一张银行卡。
姜苒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她动作奇快，瞬间从顾慎成手中抽回卡片，姜苒握住银行卡，紧紧攥在胸口。
“霍城给你的？”
顾慎成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十足的轻蔑。
姜苒一惊，她看向手中的卡，就签名处，赫然有个潦草的“霍”。
“对，他把我手机扔了，这是赔给我的钱。”
“赔了多少？”
顾慎成言语平淡，姜苒却像中了邪，“一百台手机的钱。”
顾慎成听罢，微微皱眉，以命令式的口吻下达指示。
“把钱还给他。”
“凭什么？”一提到钱，姜苒就非常激动。她一没威胁霍城，而没敲诈霍城，“他扔了我的手机！这钱是他自愿赔给我的，我为什么要还给他？”
顾慎成转过身去，在烟盒里敲出来一支烟。
他把烟嘴抵在薄情的唇间，轻描淡写的笑了笑，“钱，对于你来说，是不是比天还重？”
“对。”
姜苒毫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欲望。
她坚信，这个世界上，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顾慎成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代表了大部分人。”
“对！你站的太高了，已经看不下见脚下了。”
姜苒眼尾泛红，“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在为钱奔波劳苦。钱就是好东西！没有钱，我弟弟早就没命了。”
她脱口而出，顾慎成愣了愣。
在他的印象里，姜苒还是第一次说起自己的私事。
“如果，霍城出钱，包养你呢？”
顾慎成最讨厌假设，但是今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问了这个蠢问题。
“既然是交易，和谁交易都一样。他愿意出高价，我也可以啊。我没问题。”姜苒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怨气。
看见顾慎成的冷眸，姜苒顿了顿，她喉头翻滚了一遭。
她并不想现在就失去金主。这个金主虽然冷血，但是给钱痛快，且从不拖延。对于顾慎成这点“优秀品质”，姜苒非常满意。
她话头软了一些。
“但我也有底线，比如，现在和我交易的人是你，我就不会和霍城交易。除非你不出钱了。”
顾慎成笑笑，深不可测的眼底，有了几分狠色。
眼见快到八点，太阳浮得很高了，铺在灰色的地毯上，就像撒了一层金箔。
“顾律，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姜苒下床穿好衣服，和顾慎成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
回到市中心的时候，她正好看见有个手机店开门。姜苒刷了卡，买了一台同品牌的手机。
在电信营业员补办一张卡后，接到的第一个信息，竟然是霍城的。
【你就不知道买一台贵点的手机吗？】
姜苒扯扯嘴角，敢情他时刻关注提款信息！
不管怎么样，先把眼前的帐厘清吧，姜苒加了霍城微信。
她找了个银行，把银行卡插进ATM机，发现余额竟然有四十多万。姜苒除去了一百台手机钱，把剩下的十来万，又返还到霍城的微信上。
直到晚上，转账的信息栏还是橙红色。
十点多，酒吧正是夜点的最高潮，姜苒的手机在腰包里嗡嗡直响。
她放下托酒的盘子，掏出手机。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浮了出来。
【顾慎成？】
姜苒不想耽误工作，她直接挂掉顾慎成的电话。随后发了个信息过去。
【顾总，现在在忙，晚些再给你回电。】
姜苒心想，等超过十二点，我就算是睡着了！
她心里想着美事，头上的蓝色的灯光，却被一个阴影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