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怠慢金主，姜苒按下接听键。
“顾律。”
电话里，顾慎成的声音慵懒，“威斯汀。”
姜苒挂掉电话，躲在学校大门后，直到看见卢奇的车消失在红绿灯的尽头，她才鬼鬼祟祟的挤出校门，往公交车站走去。
挤在沙丁鱼罐头似的公交车里，四十多分钟后，姜苒终于来到了威斯汀酒店。
顾慎成今天穿得非常休闲，几乎是一身居家服。
平时西装革履惯了，乍然看见休闲风格的顾慎成，姜苒有些轻微不适。此时，房间里飘出了饭菜的香气，姜苒刚放下了包，茶几上四菜一汤就跳进眼眶。
“顾律，你还没吃饭呢？”
“咕！”
姜苒的肚子怪叫了一声。
她狠狠捏了一下手，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
“去洗个手，坐下，陪我吃饭。”顾慎成坐在沙发上。
姜苒突然怔住了，她和顾慎成睡了一个多月，除了床上客的关系，两个人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哪怕是一起喝水，都没有。
“愣什么呢，一会儿饭菜凉了。”
姜苒立马照做，她洗完手后，坐在了沙发另一边。她小心翼翼地拿起碗筷，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可就是小心如她，还是有些许吞咽的声音。
她偷偷看向顾慎成。
顾慎成明明在吃饭，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咀嚼声，吞咽饭菜声都没有！
这太不合常理了，这家伙就像机器人，做什么都慢条斯理的，可是狠绝的时候，又一点不留情面。
“嗡嗡！”
姜苒的手机在包里狂震，她赶忙取出手机。
【卢律】
握着手机，姜苒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忘了一件事，卢奇在临走前交代过她，让她把今天记录的东西拍照传给她。
“接啊。”
顾慎成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下家，不好意思接吗？”
姜苒咬咬牙，在绿色按键上划了一道，她声调故意抬高了几分，“师兄，不好意思。我马上把笔记传给你。”
电话里愣了几秒，卢奇感觉到了不对劲。
“姜苒，出什么事儿了吗？”
姜苒故意看了一眼顾慎成，握着电话解释道：“没事没事，就是我在吃饭，我把这件事忘了。对不起，下次不会发生了。”
挂掉电话，姜苒把笔记本摊在地上，开始照相。
发送给卢奇后，姜苒这才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短短几分钟后，顾慎成已经吃晚饭，他放下筷子。
他翘起腿，修长的指尖有节律的敲击着膝盖处，静静看着姜苒。
顾慎成嘴唇翕张了一下，刚要开口问什么，思路就被电话震动声打断。
还是姜苒的手机。
她咬着下唇，再度接起电话，“师兄。”
“这样，你现在联系一下王小克，问他女儿学校的地址。我是这样想的，她既然有孩子，总不能不去看孩子吧？我想试试看，明天在学校附近守着她。”
卢奇抱着电话，分析了一大通。
“好。”
姜苒挂掉电话后，翻出资料，寻找王小克的联系方式。
她拨电话过去后，王小克并不相信韩雪会去见女儿。
“她不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是女孩，她不喜欢女孩儿。”
姜苒立刻否定，“没有母亲不爱孩子，哪怕她不说，她心里也是爱的。只是这份爱有浓有淡，她的爱也许会淡一些。当我坚信，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坐在一旁的顾慎成，手指突然停止了敲击，眼中蒙上一层翳色。
“好了，希望是这样。”王小克依旧不抱希望。
成功得到孩子的学校地址，姜苒片刻没耽误，把地址给卢奇发送过去。
挂掉电话，姜苒准备继续吃饭。
他的筷子还没拿稳，顾慎成起身，手插进姜苒的发缝里，猛地往下一冲，搂住她的脖颈在上面摩挲，狠狠吻了下去。
顾慎成打横抱起姜苒，两人在卧室里缠绵了很久。直到姜苒颤颤巍巍的走下床，她腿一软，摔坐在地上。
顾慎成起身，拎起姜苒的胳膊，把她塞进被子里。他大手轻拂上来，压住姜苒的上半身。
他的话，就像是睡梦的呢喃。
“今晚就在这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