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看着前面的队伍慢慢缩短。
树长老看着下面的队伍面露不满之色，果真是时隔一年便开学府之门，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意外惊喜。
虽然既来参加选拔皆是自知有灵根之人，但这些灵根五花八门，却都不是上品之资，就连中品也只是寥寥几人。
“贤弟你且稍等，为兄先行前去了。”马吟游在此处选拔之地，收起了他那不着调的姿态，言行之间带着字正字腔圆的正经作派。
“马吟游，年龄45岁。"
话音未落，场中场外顿时响起议论之声。
“我去，这人都到中年了，还能参加这学院选拔吗?"
"就是，孩子他爹都比这人小上好几岁哩！”一个带着三四个孩子的母亲附和道。
“哈哈，姐姐，这人好有趣，我两姐妹加起来还及不过这人年龄呢！”雨夜身后还未参加测灵的一对姐妹花直笑的花枝乱颤。
马吟游面露尴尬之色。
话音又起。“测得灵根为风灵根，资质为中品。”
马吟游眼色黯淡。
“但其具有诗仙法相潜质。”
树长老看了过来，对他来说年龄大什么的不是问题，再大还能大过他这个上千年的老妖精吗。
他看重的是此人的诗仙法相潜质，虽说灵根差了些，修行慢了些，但毕竟与文雅学院所修之法相十分契合，此人以后的成就树长老还是相当看好的。
要真是能凝出诗仙法相，倒也可以填补这诗系一院百年不出诗仙法相的窘境了。
看着树长老点头，记录官示意马吟游站到测灵合格的那一队寥寥几人中。
那几人也没有小瞧马吟游，虽说他们都是上品灵根，但距离法相之境还有十万八千里。
雨夜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迈去。那测灵石竟丝毫变化也无。
“哈哈，我没看错吧，此人竟然没有灵根。”场外一眼尖之人高呼。
记录官也面色难看，只以为此等世俗凡人是闲来无事来闹着玩的。要知道有灵根者并不难自测，只需闭目感悟，若能闭目感悟之时眼前出现星云即为有灵根者。只是不知道灵根资质如何。这是整个万象大陆都知道的常识。
雨夜本来心情有些忐忑，但听到周围响起的嘈杂之声，不知为何心情却突然变的平井无波。
“还请主考官再测他一次，他不可能没有灵根的，他可是养神期第四层！”马吟游激动的声音响起。
“什么，御神境？”记录官面带不信之色。这招收初入院学子多少年了，哪里见过有初入院便是御神境的学子！
马吟游示意雨夜摘下兜帽。
看到雨夜额头上的雨字竖瞳，众人皆呼不可置信。
“这测灵石坏了吗？”记录官看向了那从未出过差错的测灵石。
树长老被惊动了，以神识之力扫向雨夜的雨字竖瞳，良久之后，却有些失望。“你这竖瞳可有什么神通？”言语之间心存侥幸。
“并没有什么神通。从一出生它便存在。”得到雨老示意不要暴露其神通的指示下，雨夜平静回应。
“唉，原来是异生之人，再加上没有灵根，那必是废材无疑了。”树长老死心了，挥袖而去。
所谓异生之人，便是天生有残缺之人，或是三眼双瞳，或是双头四臂，总之不是正常人类形体。此异生之人并不是得天地造化，而是先天有疾，且通常寿命不长，常被世人称为不详之人。
“什么！”最震惊的却是马吟游，这一路行来他只以为雨夜是千真万确的养神天才修士，如今得到这种结果，却是迟迟不能接受。
在那陆家村他可并未见过雨夜额头上的神异竖瞳。
正待再说，雨夜摇头示意不要多言。
记录官看到树长老已下判断，便不再客气。“无知凡人小子，退下吧，再来惊扰考场，休怪文雅学院不客气了！”
雨夜环顾四周，虽是千夫所指，亦是神色坦然的转身离去。临行之际向着马吟游挥了挥手。
马吟游还想再追，记录官喝斥。“你干什么？不要妄动，一会还有接下来的考试。”纠结之际那陪伴数日的小小身影却是已然不见了踪影。
那排在雨夜身后的姐妹花却是迎来了一波欢呼之声，资质皆为上品，且各有琴棋法相潜质，树长老抚须点头。
落败之人是不被世人所能记住的，转眼间众人便忘记了那落寞离开的凡人雨夜。
“难过吗？”雨老问道。
“谈不上难过，只是觉得有些遗憾。”雨夜平静的望着天空。
“遗憾？”
“嗯，虽略有遗憾，但我本是草根之人。虽命如草芥，但我是雨夜，世间的唯一的雨夜。上天从没厚待过我，我从不奢求，也不怨恨。我的道将由我自己双手来开创。”看着双手，雨夜紧紧的握成拳头，似要自己握住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