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 你要跟我回家吗？”何舒雨问道。
虫虫的绿豆眼里，露出了向往的光芒。
可很快，那道光湮灭了, “还……还是不去了……”
“那位凶……”虫虫埋下头, 心底有恨。
“对不起。”何舒雨道歉。
“不关你的事！”虫虫赶紧道, “生死有命, 你不要觉得抱歉。”
“虫虫，你是真的好。”何舒雨最后夸赞道。
一人一虫吃完了饭，虫虫非常绅士地用纸巾将小桌子擦好，又用脚脚把吃剩的垃圾丢进垃圾桶里。
“虫虫。”何舒雨又喊了一声。
“嗯？”虫虫回过头。
“你可以在祁清没在家的时候，过来看宝宝。”
虫虫眼睛一亮, “好！”
“我该怎么联系你？”何舒雨又问。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殷恒给我配了个小天才电话手表。”虫虫把手机号码给了何舒雨。
“回去记得加微信哦, 我时时都在！”虫虫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网虫。
“好勒！”何舒雨点头。
……………………………………
回去之后，何舒雨先是跟助理易雀说了自己之后的计划, 两个人开始分头找起了资料。
直至祁清回家，何舒雨直接把他拉进了卧室。
“才第一天上班, 就这么迫不及待？”祁清的呼吸，有点乱。
他身穿定制西装，一身清俊显贵, 他握住何舒雨的纤腰，眼神暗沉沉地盯着她。
仿佛狼盯着它渴慕已久的羊羔。
“有重要的事。”何舒雨锤了他一下胸口。
男人闷闷一笑, “我的好夫人，你说。”
“可能我说的这些, 你还理解不了, 但是你听清楚。”何舒雨咬了咬牙。
“好。”男人正经起来。
他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一把把何舒雨捞进怀里, “坐下来说。”
何舒雨习惯了，也没觉得不对。
“在我离开上清界的那个时间段，上清界已经毁了……被那个时候的你……”何舒雨清了清口，讲了起来。
祁清眉毛一跳。
“当然，我相信现在的你是无辜的，是那个时间点的你犯下的罪孽。”
“你是在那之前穿过来的。”
何舒雨从始至终都无比相信，现在的小纸片人，是不会犯下那些恐怖罪孽的。
“那个时候的你，杀了很多人，现在那些人都到这个世界来了。”
何舒雨艰难地说着这件事，“他们想要杀了你。”
“祁清，我们该怎么办呀，明明现在的你，什么也不知道。”何舒雨担忧说道。
“我知道。”祁清回答。
何舒雨瞪大了眼睛。
“人是我杀的，我都认。”祁清冷静道。
何舒雨手脚开始发抖，祁清抱住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我都认，我都认。”
“姐姐，别离开我。”
何舒雨太过激动，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该怪他吗？
该，太该了。
可是……何舒雨合上眼睛。
“祁清……我们该……怎么办？”何舒雨红着眼眶问道。
祁清抚摸着她的眼角，替她揩干净泪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
“你愧疚过吗？”何舒雨问道。
祁清认真地看向她，“从没有。”
何舒雨又是一抖，她惊心动魄地朝祁清看了一眼，眼底五味杂陈。
祁清忍不住，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有理由的。”
何舒雨：“……”
……………………
祁清一个人冲着澡，他把自己关在浴室，借着水声，大口大口呕血。
他不该说那句话的，但他不想让她误会。
他答应过，绝不透露半个字。
他可以忍世界一切之不能忍，唯独……他害怕看见她远离自己的眼神。
“姐姐……”祁清深深呼吸，“别离开我。”
他喃喃自语。
夜里何舒雨睡觉的时候，侧过去了一些。
少年怕极了，他从背后轻轻覆住她，“别走。”
何舒雨在夜里睁开眼，她还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来面对身后的少年。
“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少年沉沉道。
“我们该……怎么办？”何舒雨问道。
“你好好生活。”少年贴过来，“姐姐，罪在我，他们尽管来找我。”
“若是你觉得不够，我愿以死赎罪。”少年继续说，“不过，我要死在你手上——”
他话还没落音，女人猛地转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一个咸咸的吻，女人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