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清：“？？？”
他瞧着这个小女孩认真坚毅的模样，忍不住想笑，“好。”
因为憎恨自己，他一向讨厌幼崽，可眼前的幼崽却让他觉得可爱。
小小的揪揪，大大的眼睛，穿着现世的小裙子，背着大大的书包，满口都是要护着他。
他想，如果能和师父诞下这样一只幼崽，也不错。
他愿意自己来生，在他们妖界，是有法术和妖物改变身体，使公妖怪诞下幼崽的。
生子之事，需要消耗太多。师父现在是凡人之躯，不宜再外泄元神，他完全可以独力承担。
只要……师父……愿意……
想着想着，他脸颊有点微红了，幸好带着口罩，别人看不清楚。
……
这一天，这个叫做菲菲的小女孩，带着祁清来到了本地最大的书城。
“这边是小学阶段的课本，菲姐我先去看漫画，你慢慢选。”菲菲看了他一眼，“不要乱跑，找不到我，你就去广播室。”
她小时候在书城走丢了，妈妈都叫她去广播室，用广播寻人。
唉，自从她八岁过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广播室了。
傻子就是麻烦。
“好哦。”祁清扫视着货架上琳琅遍布的书籍，缓缓点了一下头。
“走啦！”菲菲朝他摆了摆手，“你认不全字，就叫旁边的服务员帮忙，不要勉强自己。”
菲菲其实挺担心傻子的，但是显然漫画书对她更有诱惑力。
“知道了。”祁清看着这浩瀚书海，再一次惊叹现世相较于他之前世界，在知识方面日新月异的进步与浩瀚博大的包容。
在他所在的世界，知识与书籍无论在哪个种族，都是最上等的阶级才能拥有并垄断之物。
他所在的妖族，因原始混乱、血腥残暴，从上至下只懂本能攫取，被其他几界厌恶唾弃，沦为最低等的种族。
而仙界，则掌握最至高无上的法术与知识，被其他几界奉为尊者。
仙界之人表面仁义道德，实则最会藏私，他们建立门派，各自为政，表面一派正义，实则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死死把控住至高法典，不允许任何冲破权威，妄想统治各界千秋万载。
他自产生意识起，就在死生之域的修罗场里搏斗，从未经历过任何教化。
直至遇见了何舒雨，他不清楚，她到底处于什么目的，亲自教授他读书写字。
他记得她握住他的爪子，站在他背后，一笔一划，写出第一个字的场景。
花拂影动，新月如钩，竹屋外溪光摇荡。
他记得她手里的温度，或许这件事，这是她随性而至。
平平常常地教了一个小妖怪写字。
可他记得，他会记一辈子，记得着鸿蒙初开的一把火，也是烧掉他所有蒙昧的一把火。
如今他随师父到了现世，这里跟他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
这里的人们把知识摊开来，供世上的所有人学习、熟知、应用、发展。
祁清心知，这便是他的机会，这一次，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给到师父想要的一切。
这般想着，他翻开了第一本书。
他看书的速度极快，只需几秒的时间，就能看完一页，并且熟记于脑海。
仅仅两三分钟，一本书就被他看完了。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反复演练，当即已能掌握拼音的认读、拼写、使用。
他取出手机，调出二十六键的拼音键盘，旋即打了几个字。在确定能顺利应用后，又点出九宫格键盘，手指灵巧动作，很快打出了一句话：
【祁清心悦师父。】
看到这句话，祁清心满意足地退出了手机，开始看下一本书。
他很有计划地，从小学课本开始学起，飞快地按照现世的规则，吸纳与补充知识。
直至夕阳落下，菲菲意犹未尽地翻完了最新一期连载的漫画。
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小学生，她决定去找那个傻子，并亲自把他交到他女朋友手里。
结果她找遍了书城小学部，都没有找到那个瘦高个儿。
菲菲第一个反应是：糟了，傻子被人拐了。
她从小摄入恐怖片过量，猛然联想到了那种把人拐了，然后割肾弃尸的恐怖案例，不由瑟瑟发抖。
小姑娘背着书包，连忙就往广播室跑，跑到一半，她突然在大学分部瞄到个人。
“你怎么在这儿？”菲菲惊魂未定地跑过去，摇他胳膊。
“看书。”祁清简而言之道，他推了个小推车，里面放了小小一摞书，“走吧，书店快要打烊了。”
一个拼音都没学会的傻子，为什么会到大学分部看书？
菲菲抓起小推车里的一本，只见上面写着：《大学英语听力》
菲菲：“？”
傻子看得懂？
她不信邪，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