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酒，苏眠喝了一杯又一杯，劝都劝不停。
吃饱喝足后，苏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盛裴伸手扶住他，将他搂着，耐心地哄，“慢点。”
苏眠一把搂住了盛裴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小声地说，“……你个芝麻汤圆。”
盛裴：“？”
沈舟也喝了不少，扒拉着要和苏眠贴贴，被路封像拎小鸡一般拎走。
“人家小俩口，你凑什么热闹。”路封冷着脸，将沈舟提走。
打了一辆出租车，将沈舟塞进车里，路封跟着坐进去。
沈舟擦了擦眼睛，模模糊糊之间，似乎看到苏眠和盛裴抱在一起，赶紧拍着路封的肩膀，激动地说，“路队路队，你裴神出轨啦，咱们现在就去抓奸——”
路封将沈舟一把摁住，面色不改，咬牙切齿地说，“听着，我不喜欢裴狗。”
“……哦。”
路封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想挖你，我只是喜欢……”
话没说完，路封只觉得肩头一重，沈舟的脑袋砸了过来，昏睡在他的怀中。
沉默了片刻，路封有点僵硬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沈舟的后脑勺，“……死直男。”
另一头，苏眠缠着盛裴，手指着战队基地的方向，“我们走路回去。”
盛裴将苏眠拉回来，垂眼看着满脸红扑扑的队长，耐心地解释，“眠眠乖，走路要一个半小时。”
苏眠睁着有点迷糊糊的桃花眼，思考了一会儿，忽而展露出灿烂的笑颜，“走不动是吧，队长背你。”
一边说着，苏眠已蹲下来，真的要背盛裴。
见盛裴没有反应，苏眠侧头盯着他看，着急地说，“快快快。”
盛裴一动不动，“我很重的，怕你扛不住。”
苏眠站了起来，认真地打量了盛裴好几下，一本正经地说，“我能扛得住。”
“……”盛裴深深地凝着苏眠，抬手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红扑扑的脸，低声喃，“现在不用扛，以后再说。”
换个时间换个地点……
接着，苏眠还想蹲下来，却被盛裴搂住，带着他往外走。
苏眠凝着盛裴完美的下颌线，发出咯咯的笑，一边快步走，一边笑着说，“我今天很开心，我们是第一名哦。”
“我知道。”感觉苏眠的脚跟有点不稳，盛裴将他搂得更紧，“特意放纵你多喝了几杯。”
比赛的压力太大，他需要一个时机放松，酒是最好的辅助剂。
小酌怡情。
苏眠七分醉，意识虽然模糊，但不至于不省人事，他仰起头，凝望着无边的夜空，笑得眉眼弯弯，“盛裴盛裴盛裴。”
盛裴陪着他傻笑，眼底全是温柔的光，回应着，“盛裴在呢。”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么？”苏眠忽而问。
盛裴点头，“记得。”
那一次相遇，便是一眼万年。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一个海报上，电子竞技大赛的官方宣传海报，那时，你还没有一战成名，就上了大图宣传。”苏眠眯着眼，瞅着盛裴说，“那时，我还在网吧做网管，每天偷偷练压枪。”
那时，他十五岁。
那一年，盛裴一战成名。
盛裴寸步不离地跟着苏眠，担心他站不稳，“那……第一印象如何？”
夜里的风很寒，像是锋利的刀，特别割人，苏眠被吹得有五分醒，桃花眼笑成月牙形，“有点帅。”
“呐，只是有点？”盛裴取下围巾，快速地给苏眠又裹了一层。
他怕热，又怕冷。
体质特殊。
“不止一点点。”苏眠低着头，踩着地上的方砖，轻声说，“我那时觉得，这官方肯定是看脸的，利用小帅哥引人眼球，嗯……肯定有内幕，一个没名气的小鬼靠着脸上了官推，简直是离谱。”
“我呀。”苏眠抬起下颌，扬声道，“我特别怕内幕，我怕斗不过。一个内幕，可以让有的人少走二十年弯路，我估计是……穷怕了，内心都变得狭隘了。”
盛裴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都不用怕了。”
我会一直都在。
“我早就不怕了。”苏眠笑着说。
盛裴忽而开口解释，“没有内幕，官方用我作宣传，是因为在国外参加了一场不公开的秘密比赛，屠了国外那群疯狗，官方得到了小道消息，才用了我的图。”
他希望，在队长的眼里，他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少年。
不靠关系，不靠内幕。
“我知道。后来我看了你的第一场比赛，技压四方，简直就是吊炸天了，幸好我那时没有在赛场上碰上你，否则不一定能打过呢。”苏眠悻悻然地说。
“队长哥哥谦虚了。”盛裴靠得更近，手搭在苏眠的肩膀上，“鹿死谁手，说不定呢。”
他们从来没有真真实实地比过一场。
“你呢？”苏眠拢了拢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