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了卫成的话,悄悄抿唇一笑,连声说:“卫秀才放心,只需要一点点鲜血即可,不会伤到令夫人的。”
卫成从大夫脸上看出调侃的意味,面色微微发热。
锦鲤已经大大方方撸起衣袖,露出白嫩如藕节的手臂,朗声道:“大夫快些吧,侯府的老夫人估计还等着解药呢。”
大夫取血的时候,卫成伸手,挡住了锦鲤的眼睛。
锦鲤暗暗好笑,但又有些甜蜜。
谁不希望自己被丈夫当成小孩子来宠溺呢?
她根本不怕疼,很快取血完毕,大夫将其加入一种滋补的药丸中,便交给了锦鲤。
锦鲤片刻不愿意耽搁,马上同卫成一起去往侯府。
“我也一同去吧。”
肖正清沉声道。
锦鲤刚想说不必麻烦他,肖正清又解释:“静文郡主对待老夫人很是孝顺,老夫人毕竟是因为你而中毒的,静文郡主为以防万一,估计不会再让老夫人轻易服用你给的东西。我若去了,仗着我父亲的威望,还能在静文郡主面前说上两句话。”
“那就麻烦肖兄了。”
卫成诚挚的道。
“卫兄太多客气了,这都是我应当的。”
肖正清说完,三人便一同出发前往侯府。
饶静文听说苏锦鲤来拜访,果然直接训斥门房道:“不是说了,不许她再来!往后看见她不必汇报了,直接打发走了事!”
这两三日以来,老夫人脸上的红肿并不见好,反而有溃烂流脓的趋势。
饶静文连宫里的太医都请来了,但只能确定是中毒,并不知具体毒素是什么,故而很难对症下药。
毕竟,老夫人敷过的面膜早已干涸,太医很难查验。
因为祖母的病症,饶静文一日比一日更恨锦鲤。
同时她也很失落。
头一回全心信任一个人,决定与她正式交友,可结果……
“往后我若是再轻信旁人,我就不姓饶!”
饶静文为祖母的症状焦头烂额,在室内气得直跺脚。
可很快,被她吼出去的门房又一脸为难地回来了,“郡主,与那苏锦鲤同行的,还有……”
“还有我。”
门房说话间,肖正清已经带着锦鲤和卫成进来了。
他身份高贵,侯府内的下人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饶静文目光越过肖正清的肩膀,冷冷地看向他身后的锦鲤。
她冷冷笑说:“肖公子,你带着凶手到我府上来,是来炫耀吗?我祖母如今症状越来越严重,你们满意了?”
“什么?老夫人越发严重了吗?快带我去看看!”
锦鲤立刻焦急地说。
饶静文脸色却更加森冷了,“看什么?你还嫌害我祖母不够吗?她都这样了,却还在替你说话,非说你是无辜的,叫我不许难为你!不然的话,苏锦鲤,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说些假惺惺的话来恶心人吗?”
“静文郡主,不是你想的这样!”锦鲤想要解释,可心里焦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能掏出衣袖间的药瓶,巴巴地说道,“这是解药,我刚刚请大夫配好的!快叫老夫人服下吧,她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啊。”
“你还敢给我祖母乱吃东西?谁知道这是不是毒药?”
饶静文咬着牙,一把抢过了药瓶,作势就要扔掉。
卫成眼疾手快,连忙接住了。
锦鲤都快急哭了,“这真的是解药,你再信我一回!”
卫成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同时,眼光一瞥,看见了一个嬷嬷模样的佣人。她衣着颇为光鲜,一看就地位不低,八成就是老夫人房里的。
他眼珠微微一转,暂时离开锦鲤,跟着那老嬷嬷走到了暗处。
老嬷嬷吓了一跳,他忙解释:“我想求大娘帮个忙……”
他们在角落里窃窃私语,那边锦鲤也急巴巴地向饶静文解释了一切。
从自己制作面膜开始,到买雪水,再到调查卖雪水的茶楼,最后基本确定,真正的凶手就是庞如燕。
饶静文听了,觉得逻辑清晰,而庞如燕确实也有动机去害人。
毕竟,上回她毫不留情面地将人赶走了,庞如燕八成会怀恨在心。
可这事空口无凭,饶静文还是说:“在你拿到切实的证据前,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我要替我祖母的安全考虑。”
“可是……”
锦鲤急的汗都冒了出来,肖正清也绞尽脑汁替她想法子,好说服饶静文。
正当此时,一道微微嘶哑的苍老声线传来——
“你不信锦鲤,我信!”
是侯府的老夫人!
众人纷纷扭头,只见老夫人拄着一根拐杖,头上戴着垂下白纱的斗笠,遮住了整张脸庞。
她的声音依然洪亮有力道,只是那沙哑的音色,透露出她确实身子不适。
“祖母!您不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