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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妮回到家里时,妈妈已经缓过来劲了,不过眼睛还是红红的,姥姥若有所失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望着门外。
老占哥汇报完任务就回去了,早上的热火朝天和下午的安静沉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就像一挂鞭炮燃烧后的寂静,也想一束烟花绽放后的孤寂。
杨富劳不知道是因为累还是因为完成了一件事之后的放松,此刻的他瘫坐在长椅上,手里的香烟任由它燃烧,飘起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周围,他像一个入定的老僧一动不动。
第三天,大妮和女婿回来了,妈妈又抱着二妮哭了一回,这个小院又热闹了起来。
院子里架着一口大油锅,一口大蒸锅,一条长长的案板,上面摆了成排的菜肴,每一种菜肴十几个盘子,楼上楼下,院子里都摆满了大桌子,亲戚们都高高兴兴的吃着聊着。
帮忙的年轻人端着盘子来回的穿梭着,把一个个刚做好的菜送到桌子上,农村的饭菜做的特别好吃,每个人都吃的满嘴冒油。
杨富劳跑上跑下,来回的招呼着,亲戚们不时喊着杨富劳来喝一杯,杨富劳今天心情特别好,满心欢喜的跟亲戚朋友热情的碰杯,一饮而尽。
里屋里,大妮,姥姥,二妮和妈妈还有姑妈坐了一桌,她们开心的聊着吃着。
农村的酒席热情而又丰盛,八凉八热,八个扣碗,八个汤,还有油条,炸鸡,炸鱼,肘子,吃了整整三个小时,为了让客人吃好喝好,热菜是一个一个上的,上一个热菜喝一轮酒,小孩子们早已坐不住,吃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跑出去玩了,一旦有了适合小孩吃的菜,又被叫回来,吃几口,再跑出去玩。
女婿在堂屋的主位置坐着,陪客的人不停的劝酒,不能怠慢,可惜女婿酒量不是太好,每次只能喝一点点,这酒桌就是这样,你要是会说就少喝点,你要是不会说,就多喝点。
遇到长辈斟酒,实在躲不过就多喝点,有些就少喝点,但必须得喝,女婿红红的脸上荡漾着笑容,看样子没少喝,杨富劳不失时机的来嘱咐,不要喝太多。
邻桌的爱喝酒的亲戚开始了猜拳的游戏,这个传统的酒桌游戏往往会让喝酒的气氛变得融洽,酒桌上变得热闹非凡,赢的人哈哈大笑,输的人低头喝酒,接着又会不服气的来下一盘,周围的人当裁判,记着比分,不是发出“你赢了”“你输了”的声音,引得邻桌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